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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快乐熊

【5月13日更新】随风诡秘系列“卜”--《莫问天机》原名《天数难逃》作者:我性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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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8 23:10:1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五章 被死神锁定的人
  
  刘孜飞的追悼会是按标准程序进行的,到场的除了警局领导、刑警外,还有几名社会人士。
  透过瞻仰台的透明玻璃可以看到静静躺在那里的刘孜飞,蜡黄的脸上依旧凝着一股英气,只是样貌与生前相比有些失真。
  也是,其实活人和死人并不只是差口气那么简单。
  悼念厅里的氛围很肃穆,除了偶尔发出的啜泣声外,几乎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参加悼念的人默默地看着瞻仰台上的遗体,各自心中思量着什么。
  “刘孜飞同志虽然离开了,但他的精神和信念却留在了我们的心中……”张正健站在瞻仰台前,声音低沉地颂读着悼词。
  几个年轻的刑警忍不住哭出了声,下意识地用手捂住口鼻;年长些的刑警强忍着,眼眶却早已红得厉害。
  张正健继续颂读着悼词,眼睛时不时地看着面前的刑警们,他很能理解此刻他们心情。不过,张正健此刻更关注的是一个年轻的刑警。
  二排右数第四个,肤色有些黝黑,警帽压的很低,正不停地抬手擦着眼角,似乎哭得很伤心。他右腕上戴着一个奇怪的腕饰,像是木制的,隐隐透着一种晶莹的光泽。
  作为刑警,是不允许佩戴任何饰品的,更何况是这种有碍行动的东西。
  张正健看在眼里,似乎不在意,继续念着悼词。
  一系列仪式完毕后,刘孜飞的遗体就要推去火化了。张正健安排了小马、大李、小陈、老吴扶棺,自己则走向那个年轻刑警。
  “火化时,你陪同一下。”张正健的声音不高,却很清晰。
  那刑警没作声,只是点了点头,随即跟了过去。
  火化间的气味不好闻,放下棺木后,小马他们很快就离开了,只留下那个刑警和火化工处理刘孜飞的尸体。
  “是叫刘孜飞?”火化工看了看手里的单子,问道。
  “嗯。”那刑警点头,给了个鼻音。
  “三十来岁正当年,可惜咯。”火化工漫不经心地嘀咕了一句,随手揣起单子,把棺材推到炉子前。
  那刑警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两眼看着棺材,不知是在想什么还是在观察什么。
  “你还是在外面等着吧。”火化工冲刑警笑了笑,“别说我没提醒你,这尸体烧起来的味道可不好闻。”
  刑警迟疑了下,若有所思地看看火化工那厚重的口罩,转身离开了火化间。
  火化工盯着他的背影,眼睛里满是笑意,直到背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
  “现在就剩我们俩了。”火化工拍了拍棺材盖,“你也不亏,我亲手送你上路,待遇算是很高了。”
  说着一抖手,不知从哪里拽出根三尺来长的钢针,笃地一声,钉入了棺材。从部位来看,钢针穿刺的目标正是刘孜飞的心脏,这是一击毙命的手法。
  不过,刘孜飞已经是具尸体了,再怎么精妙的手法,也不可能让他死上两次。
  火化工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杰作,略略端详了一下,两指夹住钢针末尾,又拔了出来。
  钢针上带着些白色的东西,火化工见了,眉头不由一扬。
  “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会多加一副墨镜。”一个有些懒散的声音自背后响起。
  “既然早知道是我,又何必这么费事呢?”火化工的眼睛又笑了。
  他身后是火化间的边门,平日一直是关闭的,可现在门口却站着一个人,正是刚才的那个刑警。
  “警方是靠证据办案的。”那刑警指了指火化工手中的钢针,“比如你手上的那个。”
  火化工看了眼手里的钢针,自嘲地笑了:“我承认小看了你。不过,你就那么有把握抓住我吗?”
  那刑警抬了抬帽檐,没回答,回手在边门的铁框上敲了两下。
  哐哐,那声音像是榔头砸出的一般,门外闪进小马等几名刑警,迅速形成了一个包围圈,手里的枪死死瞄准火化工。
  “警察,手枪,这够吗?”火化工挑衅地扬了扬头,“方展,四神煞把你的脑子烧坏了吧?”
  那刑警正是方展,脸上黝黑的肤色则是伪装的效果,他不以为然地摇摇头,仍然没有回答火化工。
  小马、大李等人听得有些奇怪,四神煞是什么东西?毒品?虽然之前就知道方展这人有点神秘,可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众人心里不免有些好奇。
  那天张局带他们去地下室,当见到一身警服的方展时,他们都十分意外,张局什么时候收编了这小子?
  更意外的是,张局居然安排方展作为特别小组的指挥,而第一个行动便是诱捕刺杀刘队的凶手。
  再多的疑问和好奇终究抵不过命令,他们只好跟着方展,预先在出殡的地点设下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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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8 23:10:39 | 显示全部楼层
  “你知道刘孜飞会出事,用的一定是纹卜。”火化工旁若无人地对方展道,“也只有你和苏正才能用纹卜发现我的行动。”
  方展的眉头皱了皱,自己在地面上画出的那些图形就是纹卜?他不知道,可他却真真实实地在图形中看到了刘孜飞遇害的一幕。
  小马更糊涂了,这两人说的都是什么东西,怎么就听不懂呢?
  “现在我要走了,你们记得替刘孜飞收尸。”火化工的声音慢了下来,“武警医院特护病房的那具。”
  这话出口,方展的心一下揪紧了,也就在他分神的功夫,火化工的身子动了起来。
  一蜷,一滚,一弹,类似战术闪避的动作一气呵成,火化工像支箭一般射向了火化炉。
  现场所有人都呆了呆,炉子虽然是熄的,但进去也照样没有出路,他想干嘛?
  哐,火化工准确地跃入了炉子,角尖一勾,带上了炉门。
  “糟了!”方展脑中一亮,身子猛冲过去,一拳砸在了炉门上。哐当!厚重的金属炉门竟被他一拳砸飞。
  呼!迎接他的是一蓬猛烈燃烧的火焰,火化炉自行启动了,热浪顿时燎去了他额前的一缕头发。
  “快通知张局,医院吃紧,加派人手保护刘队!”方展闪过火焰,转身对小马叫道。
  “好……保护刘队?”小马僵了一下,脸上不由抖动起来。
  “你说什么?刘队,刘队还没死?!”大李激动得拉着方展不放,也不顾手里的枪是不是开着保险。
  “黏糊什么?!再慢刘队就真死了!”方展一把推开大李,快步奔出火化间。
  也就这么一推,半截铁塔似的大李摔了个仰面朝天,连爬都差点爬不起来。
  武警医院底层,一处隐密的病房,这里是用来收纳治疗“特殊”病人的地方,被称为“一号特护病房”。
  病房里坐着两名全副武装的特警,全神贯注地守卫着床上的病人。一个年轻的女孩倚在病房靠门的地方闭目养神。
  病房的门开了,走进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双目紧闭着。对他的出现,屋里的人并没有什么反应,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姿态。
  中年男子径直走向窗边,标枪似地站在了窗帘后。
  病床上躺着的正是刘孜飞,看样子还处在昏迷状态,靠输液管和氧气面罩维持着生命状态。
  病房里很安静,刘孜飞身边的这四个人并没有任何的交谈,只是静静地在等待着什么。忽然,女孩的眼睛睁开了,快速地在屋内扫了一眼,视线落在了刘孜飞的身上。
  窗边的中年男子侧了侧头,似乎听到了什么,脸上闪过一丝诧异的表情。
  “看来那具蜡像露馅了。”女孩调皮地笑着道,“老秦,站了这么久,想不想活动一下?”
  “也好。”中年男子点了下头,缓缓地半蹲下,左拳瞄着地上的某处。
  这对奇怪的男女正是留守在刘孜飞身边的苏彦和秦扬,此刻他俩相继感觉到方展那里失手了。当然,他们也感觉到了刘孜飞的生命危在旦夕。
  两名特警的注意力依旧在刘孜飞身上,他们接到的命令是全力保护刘孜飞的安全,对其他的并不关心。
  嗒,地面发出一声细微的轻响,砰,秦扬的左拳猛然砸在了地面上,坚硬的地板顿时碎了开来。
  哗,天花板突然坠下了一块,一个人影从天而降,直扑病床上的刘孜飞。
  突突,被消声器压制的枪声响起,那人影在空中震了数下,失去了下扑的准头。两名特警一击得手,同时挥动枪托,狠狠地砸了过去。
  蓬,人影被砸飞了出去,撞在对面墙上,身上溅出一片白色的絮状物。
  “是假人!”苏彦快速扫了眼周围,脸色变了变,直冲刘孜飞的病床。
  地面下的嗒嗒声渐渐接近了病床,似乎有什么东西想伺机钻出,但秦扬的拳头准确地压制着,丝毫不给那东西任何机会。
  苏彦的动作也很迅速,身子刚到病床前,右手已经关闭了墙面上的氧气输出开关。两名特警一惊,手中的枪下意识瞄准了她。
  “供氧系统被动了手脚。”苏彦毫不理会面前的枪口,伸手摸了摸刘孜飞的脉搏,“是一氧化碳!”
  “供氧系统还在运行!”一名特警叫道,墙面上用作稳定氧气压力的装置依旧在泛着气泡,另一名特警连忙拔掉了输氧管,一枪托砸坏了输氧装置。
  蓬,门突然被撞开,屋外闯进一个人,见到他,屋内的人不由都呆了。
  “小心床边!”那人沙哑地提醒道,身子直扑病床。
  这时,病床边的秦扬突然蹿了起来,左拳挟着劲风直奔刘孜飞的头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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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8 23:11:1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六章 大难不死未必吉
  
  秦扬的拳头有多厉害,地上那些粉碎的石板最清楚。刘孜飞的脑袋肯定没地上的石板硬,这一拳要是挨实了,绝对比石板惨。
  蓬,拳头砸在了床板上,钢制的病床猛地一歪,一根床腿弯成了弓形。
  没人插手,就在拳头袭来的刹那,刘孜飞自己一翻身,躲开了这致命的攻击。
  他不是昏迷不醒吗?怎么关键时刻自己能避开?!秦扬不由愣了下。
  也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门外闯进的那人已经挥拳攻到了,拳风的势头比秦扬刚才那拳更凶猛。
  秦扬应变得也快,左拳一摆,迎上那人的拳头,右手肘击攻向刘孜飞的脊椎。这一击是横着出去的,吃准了刘孜飞在床上周旋不开,根本避无可避。
  两个特警这会儿完全看傻了,为啥?因为闯进门来的那人正是秦扬!
  有点糊涂了,这攻击刘孜飞的是秦扬,闯进来的也是秦扬,一下子蹦出两个秦扬,他们看着能不傻吗?
  苏彦没傻,更没闲着,矮身横腿一扫,咔嚓咔嚓,病床的床脚应声而断,整张床顿时塌了。
  床一塌,高度猛降,肘击的攻势自然地被化解了。闯进门的秦扬又攻了几拳,三两下把另一个秦扬逼开了床边。
  两个特警这会儿算是明白了,先进门的秦扬是个冒牌货,准备杀刘队,那些花招是给他制造机会。真秦扬估计被什么拖住了,觉得不妙,赶回来示警,正好撞上现在这个场面。
  明白是明白了,特警端着枪瞄了半天,就是不知道该冲哪个开枪,这两个秦扬也太像了。
  苏彦皱着眉头看了看,眼珠一转,突然叫道:“老秦,你不是对手,换我来!”
  两人斗得正酣,一听叫声,左边那个秦扬身子一闪直接把对手让了出来,另一个刚想追上,却停住了脚。
  砰,枪响了,左边的秦扬一捂胳膊,显然是中了枪。
  “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刘孜飞半倚在坍塌的床上,手里的枪正冒着青烟。
  这几分钟的混乱场面让所有人都暂时忽略了刘孜飞刚才的异动,看来他根本就没昏迷。
  “这就是保护你的回报?”中枪的秦扬沙哑道。
  “你不是秦扬。”刘孜飞的脸色很苍白,拿枪的手却坚若磐石,“苏彦如果看出真假,就没必要让秦扬让开。”
  苏彦赞许地看了刘孜飞一眼,这个警察的确不一般。
  “呵呵,那我就是死定了?”假秦扬笑了笑,似乎还很轻松。
  这是废话,现在有三把枪指着他,秦扬和苏彦也站在了左右夹击的位置,真要逃,除非他能遁地隐形。
  “转过身去,把手放在头上!”特警扬了扬枪,示意道。
  嗒,嗒,地面上发出几声轻响,有点像之前的动静,假秦扬咧嘴一笑,突地蹿上了窗台。
  轰,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整块地面忽然塌陷,一干人等全部掉了下去。
  “何必连累别人陪葬呢?”窗台上的假秦扬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样东西,拧了一下,丢进地下的大洞。
  接着一肘击碎窗户,翻了出去,跳上路口处的一辆救护车,扬长而去。
  “能再快点不?”方展一个劲儿地挠头,他不会开车,临时抓了个警员载他去医院。
  “最快了,这是警车,不是赛车。”那警员卯着劲儿踩油门。
  方展急得抓耳挠腮,一眼瞅见边上的警报开关,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摁了下去。
  刺耳的警笛声响起,两旁的车流识趣地避让开来。
  “按规定不能随便拉警报……”警员嘀咕了道。
  方展横了他一眼,没搭理,规定?人命关天你还跟我讲规定?这小子一准是个书呆子。
  离医院不远了,方展能够清晰地看到病房大楼上的标记,可前面的车流拥堵了起来,警车被卡在了当中。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种奇异的感觉袭来,方展的眼前闪现出一片淡黄色的绒毛,这些绒毛像有生命一般,疯狂蔓延着,在黑暗中将一群人包围。
  “什么东西?”方展晃晃脑袋,眼前的景象顿时消失了,但耳边又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语声,沙哑的嗓音、浑厚的嗓音、细嫩的女声……糟了!
  方展根本来不及细想,打开车门噌地蹿了出去,脚下发力,直冲武警医院。
  “哎……”车里的警员刚想叫他,车上的步话机响了。
  “对张局,我们在医院附近,车堵住了,他一个人跑去医院了。”警员汇报道。
  “小马大李他们已经赶往现场,你跟着方展,注意保护刘队!”张正健命令道。
  绒毛,还是淡黄色的绒毛,方展飞速奔跑着,眼前不断闪现出这奇怪的景象。
  “不管是什么东西,我一定不会让你们死的。”方展心里想道。
  不知为什么,苏彦、秦扬包括刘孜飞,这些人的生死在方展心中变得十分重要,似乎如果失去了他们,事态就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这是方展的预感,强烈到不能自控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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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8 23:11:33 | 显示全部楼层
  绒毛,淡黄色的绒毛,假秦扬丢下的是个瓶子,这些淡黄色绒毛便是从那里蔓延开来的。病房下是个地下室,大约五十个平方,只半分钟的时间,这里便全被这种绒毛侵蚀了,看上去就像长了一层厚厚的黄色霉菌,令人作呕。
  最可怕的是,一名特警接触了之后,整个人身上立刻长满了绒毛,只没多久的功夫警服、防弹衣连带身上的皮肉都像被强酸腐蚀了一般,剩下的仅是一具枯黄的骨架。
  其余人见势不妙,连忙站到病床上,说来也怪,那些绒毛到了床边竟然缓下了速度,只是一点点地慢慢侵蚀,铮亮的不锈钢床架开始出现锈斑。
  “是地毛!”秦扬的脸上也不仅有些变色,“我们碰上行家了。”
  “地毛属土,金泄土气。”苏彦拆下了两根金属床腿,丢给秦扬一根,“老秦,我们要撑到方展来,他手上的木冰可以对付地毛。”
  两人一左一右,把刘孜飞和另一名特警夹在中间,挥动床腿拨开涌来的地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刘孜飞腿上的伤令他无法活动,只能看着。
  自己究竟得罪了何方神圣,从诡异的杀手到眼前的恐怖景象,他脑中的常规逻辑被完全击碎了。方展把他从死神手里救回时,他还以为自己是被结仇的罪犯暗杀。方展交待他要暂时装死,以此诱出凶手。于是他便通知了张局,经过商议,方展等人参与这个抓捕行动。
  伪装昏迷是苏彦的主意,为的是在危急时刻赢得机会,可他们都没料到,对方的手段已经超出了想象。
  “人力是无法和自然抗衡的。”刘孜飞突然想起导师的一句话,也许他的死亡是既定的,根本无法逃脱。
  救护车在警报声中飞驰着,司机裹在一身白色的制服中,压低的帽子和厚大的口罩完全遮住了面容,所露出的只是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他们也算是费劲心机了。”假秦扬包扎好手臂,冲司机道,“但我不明白,天卜犯了四神煞,自身都难保,为什么还会插手这件事。”
  “方展做事一向不徇常理,你想了也白想。”司机淡淡道,“不过,这次连鬼算的孙女也牵了进来,里面一定有文章。”
  “还有那个瞎子,九叔特别交代过,要当心这人。”假秦扬点了支烟。
  啪,司机右手寒光一闪,假秦扬嘴上的烟顿时少了半截。
  “别在我面前抽烟。”司机的声音似乎带着笑意,“除非你也想死。”
  救护车转上一根岔道,直奔城郊南面而去。
  “他们一定会后悔救那个警察的。”
  绒毛不断地侵蚀,病床已经只剩下一半了,苏彦和秦扬手中的金属床腿也早已不成形状。
  一旁的特警想了想,解下腰里的弹夹,飞速地拆下弹头,将火药全部倒在撕开的床单上裹紧,丢进满是绒毛的的地方,端起枪就是一阵点射。
  扑,一片火光燎起,淡黄色绒毛像受了惊吓,倏地隐了下去。
  “你找死!”秦扬大怒,一拳打飞了特警手中的枪。
  特警莫名被打,一肚子火,狠狠地瞪着秦扬,要不是情况紧急,估计就要上去和他干架了。
  “绒毛不怕火!”刘孜飞突然叫道,原来火光闪过之后那些绒毛像加了肥料的野草似的,蔓延得更迅速了,原本不足半寸的长度已疯长到了一尺,卷动着再次向病床袭来。
  呼,头顶坍塌的大洞中突然跳下条人影,直扑地上的绒毛。
  “方展,用木冰对付地毛!”苏彦眼尖,一眼看出那人影就是方展。
  方展没出声,空中身子一弹,换了个头下脚上的姿势,伸直的手臂间带起一道晶莹的亮光。
  噗,一阵冰寒刺骨的冷风刮起,紧接着弥漫起一股诡异的黄色烟尘,酸臭的气味呛得众人咳嗽不已。烟尘散尽,只见方展半蹲在地上,整支胳膊陷入了地下,浑身颤抖,肩头不住耸动,像是在大口喘息着。
  哐!地下室的门突然被撞开,门外冲进两个人影,直扑方展。
  “方展有危险!”刘孜飞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手里的枪随即开火。
  砰,砰,两个人影头部中枪,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倒地。
  与此同时,方展的口中迸出一声无奈而惨烈的喊声:
  “不要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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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8 23:12:0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七章 趁你生病要你命
  
  市公安局,局长办公室。
  幽蓝的烟雾几乎充斥了整个房间,如果这会儿有人走进来,一定会被浓烈的烟味呛个半死。
  屋里的三个男人对烟味似乎已经麻木了,继续闷头抽着烟,桌上那硕大的烟灰缸里堆起了一个小小的山尖。
  张正健一直在回忆,眼前这个坐在轮椅上的属下,曾不止一次给他闯祸,也不止一次带队破获大案要案。而现在,自己必须作出一个抉择,一个决定刘孜飞今后命运的抉择。
  呼了口烟,张正健眉间的川字纹更深了。
  方展没有看刘孜飞,只是盯着手里的烟头。三次从死神手里救回刘孜飞,他从没怀疑过这么做是否正确,可现实却令他迷茫了,事态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他觉得自己难辞其咎。
  “判吧,有多重判多重。”刘孜飞梦呓般地打破了沉默,“这是我欠小马和大李的……”
  判刑?张正健眉毛一扬,过失杀人应处以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当时事发突然,如果是一般人,可以酌情轻判至三年。
  可犯案的是刘孜飞,他所从事的职业恰恰要求他准确判断,如此一来,他至少要面对五年以上的刑期。
  刑满后的刘孜飞会怎样?张正健不敢想。
  “就算你现在死了,他们也活不过来。”方展依旧盯着手里的烟头。
  “我还能怎么样?!”刘孜飞满眼血丝道,“当初你就不该救我!”
  说着他抬起头,强忍了下眼眶中的泪水,摇动轮椅,径直冲出办公室。
  “张局,我等着您的决定。”刘孜飞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
  “比起破罐子破摔,他应该还有更好的选择。”方展说这话时,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眼中却闪动着不安。
  “你有什么建议?不妨直说。”张正健若有所思地看着方展。
  “应该不用我建议什么。”方展盯着手中渐渐熄灭的烟头,“您早有打算了。”
  张正健愕然,自从第一次见到方展起,就有种奇怪的压迫感,这个年轻人仿佛知道所有的秘密,而心中却隐藏着一个比所有秘密加起来都要大的秘密。
  “我先走了。”方展丢掉手中的烟头,懒懒地站起身,“警服我明天会送来。”
  目送着方展离开,张正健没有再说什么,继续问下去也只是以疑问解答疑问,与其在死循环里浪费时间,不如趁早把刘孜飞的事情安顿好。
  他有预感,方展绝不会就此罢手的。
  市公安局门口,路上的行人好奇地看着一名年轻警察飞奔而出,速度快的惊人,转眼就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
  这种警察抓贼应该一流,不少人这么想。
  方展不是警察,也不是去抓贼,他只是想不停地跑。很快,大脑因缺氧而几近空白,眼前的金星和耳畔的嗡嗡声似乎令他舒服了点。
  刚才在张正健的办公室,眼前不断出现混乱的景象,耳旁隐约的声响扰得他心神不宁。自从用木冰克制住勾陈后,那些预知的景象和声音越来越频繁地出现,甚至在做某些事时,他就已经预先看到了几分钟后即将发生的情景片断。
  在小马和大李冲进地下室时,方展预见到他俩会被刘孜飞误杀,可木冰发出的寒气却让他无法及时示警,眼看着两人死在自己面前。
  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难道我不该救刘孜飞吗?!拐进小路,方展靠在一边大口喘息着。
  笑眼人,对!一定是他,那个不断找麻烦的家伙,这一切的变化一定是他造成的!
  可他是什么角色呢?他的目标似乎只是刘孜飞,难道这个警察身上有着更大的秘密?
  “请问……”一个年轻的女孩打断了方展的思路,“您能帮我下忙吗?”
  方展下意识地看了眼身上的警服,点了点头,这会儿他是“警察”。
  “我的钱包掉下去了。”女孩脸红了下,指了指旁边,“我捞不上来……”
  旁边是一排用作排水的涵沟,沟盖上留着宽大的长孔,女孩的钱包碰巧落进了沟里。
  “嗯。”方展看了下位置,右手一提,轻松地翻开了沉重的沟盖,一个暗红色的女式钱包正躺在沟底的淤泥里。
  “你的力气真大。”女孩赞叹了一句,有意无意地在他脸上瞟了眼。
  方展苦笑了下,这是右臂里的勾陈给他带来的唯一好处,如果不是木冰克制着,天知道这只力大无比的手臂会造成什么样的破坏。
  涵沟有些深,方展索性趴下身子,伸手进去,滑了几下终于抓住了那个钱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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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8 23:12:31 | 显示全部楼层
  嗡,钱包入手的一刹那,眼前突然闪过一片断续的景象:红色的小点,密密麻麻的,像是――虫?!
  手腕上的木冰传出一阵冰冷,方展不由打了个冷战,眼前的景象顿时消失。
  不对劲!方展猛一回头,身后那女孩早已不知去向,渐黑的天色下,小路上空无一人。
  钱包自己动了一下,包口啪地弹开,呼地涌出一大群红色小虫。这些小虫迅速爬上方展的右手,很快便钻进了他的衣袖,所到之处像被烙铁烫着似的,剧痛无比。
  “啊!”方展痛极大叫,赶紧脱下警服,一把撕开衬衣袖口。只见整条右臂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红色小虫,手腕上的木冰更是被虫子完全覆盖了。
  这下不只是痛了,连带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方展赶紧用左手去抠那些虫子,可那一只只全都钻进了肉里,没抠几只胳膊就流血不止了。
  方展是真急了,抡起胳膊就往地上砸,砸了几下却不起作用,一眼瞥见旁边的涵沟,疯了似的扑过去,一气掀了几块沟盖,直接钻了下去,把整条胳膊塞进了沟底的积水中。
  说来也怪,那些虫子遇到水,一只只都泄了气,不一会儿水面上漂起一片,钻进肉里的也不再动弹。
  剧痛消失了,方展却没感觉到,他又晕了过去。
  “怎么会这么多?”
  “还好没有全入肉,不然我也没办法了。”
  “嗯,好了,幸亏木冰没太大损伤。”
  “这种时候还能想到用阴沟水解火毒,我真服了他了。”
  断断续续的话语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好像又触手可及,方展的脑海里泛出一阵空白,整个身体有如飘在云雾里,轻松却又沉重不堪。
  意识又迷糊了一阵,胳膊上传来的刺痛让他忽地清醒了。
  “哎,轻点……”方展一咧嘴,直接坐起身,差点撞在了苏彦的胸口。
  “刚好点就一惊一乍的。”苏彦敏捷地一缩身,脸红了红,“给你上药呢,老实点。”
  秦扬不动声色地在方展胳膊上涂抹着药膏,别看他眼睛看不见,那细致程度却一点都不比正常人差。
  “你怎么会惹上炎蠹的?”苏彦递过一杯水,“一次还惹了那么多。”
  方展接过水杯,一口喝干,现在的他就像刚从火炉里出来似的,干渴得要命。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更不知道炎蠹是什么,只是原原本本地把之前的事情向两人描述了一遍。
  话说完,屋子里沉默了下来,苏彦和秦扬似乎担心着什么,脸色都不太好看。
  “炎蠹、地毛、木冰,我都不记得是什么了。”方展试探道,“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追杀刘孜飞的到底是什么人?”
  苏彦看了看方展,并没有马上回答,这个时而睿智时而糊涂的天卜实在让她捉摸不透。
  “炎蠹是一种传说中的虫……”秦扬似乎很理解方展的状况,缓声解释道。
  木冰、地毛、炎蠹这三种奇怪的东西原本只属于传说故事,现代科学完全无法涉及的领域。木冰极寒,类似于植物,可以脱离土地,以空气中的水份滋养生长,最大的作用是克制某些土性的煞气;地毛极恶,有点像真菌,在空气中生长的速度极快,可以分泌酸液腐蚀生物作为自己的养份,只有金属才能暂时阻止它们;而方展遇到的炎蠹,是一种昆虫,喜欢聚集在煞气集中的地方,无所不食,身上的毒液可以引起灼伤似的效果。
  更关键的是,炎蠹正好是木冰的克星。
  这些诡异生物的出现,使得事件中的迷雾越来越浓重了。
  方展通过纹卜预知刘孜飞有难,在医院锁定杀手之后,由苏彦偷换了有毒的针剂,救了刘孜飞一命。可他感觉到杀手绝不会就此放手,所以干脆设下圈套想瓮中捉鳖。
  可在火化间,杀手早就识破了方展的计策,他的出现只是为了牵制方展,另一个同伙则在卫生间设计困住秦扬,自己伪装成他的样子刺杀刘孜飞。
  假秦扬之前拳击地面的行为并不只是伪装掩饰,而是以拳劲震动预先埋下的引爆装置,将整个病房的地面炸塌,企图用地毛将所有人消灭干净。
  “这些人的手法干净利落,计划周详,每一步都落在关键的时刻。”苏彦沉思道,“应该是卜术界的,但好像从没听说过这么一批人。”
  “用炎蠹破坏木冰,肯定是想让方展身上被压制的神煞发作。”秦扬淡淡道,“能弄到地毛和炎蠹的人并不多,姓柳的就很喜欢玩虫,可她们不会用男人做杀手。”
  方展心里一寒,秦扬的话让他回忆起之前的两个女杀手,留置室那次刺杀之后,就再也没遇见过这类事,而刚才他遇到的又是一个女孩子。
  姓柳的和天卜有仇,这他是知道的,可追杀刘孜飞又是怎么回事?难道笑眼人他们是另外一批吗?
  方展的脑子彻底被弄糊涂了,而且这时也没有什么奇怪的能力出现,给他更多的提示。
  该死,要你出现的时候,你又不知道去哪儿了!方展切齿。
  嘟嘟,苏彦身上传来一阵铃声,她掏出手机看了眼,连忙接通。
  “是的,嗯,好。”苏彦简单地应了两声,伸手把手机递给了方展。
  “喂……”方展接过手机,随口应道。
  “小兄弟,有点手忙脚乱了吧?”手机里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我是苏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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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8 23:13:3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八章 大隐隐于红灯区
  
  方展没见过鬼算,至少在他的记忆中是这样。面对一个素不相识却又显得如此熟络的人,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
  即便只是在手机里对话。
  “你用了纹卜?”苏正倒是直入主题,并没有急着和他叙旧。
  “嗯,在三天前。”方展暗暗舒了口气,这种问答式的对话让他轻松了不少。
  “最近你的四卜能力如何?”苏正继续问着,口气沉重了许多。
  “推卦没反应,兆气看不见,就画过一次图。”方展老老实实地回答着,“能提前知道点事情,不过我控制不了,脑子里闹哄哄的。”
  方展说的是大实话,在鬼算这样的高手面前,他没必要装。
  “天卜方展一向是四卜合一,现在居然四卜余一,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苏正微微叹了口气,“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听老哥哥一句劝,把东西还给河东柳家吧。”
  东西?河东柳家?这都什么跟什么嘛?!方展快摸不着北了。
  “说实在的,我根本不知道我拿了柳家的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他干脆老实到底。
  话一出口,方展有点后悔了,这等于把自己置于一个很被动的境地。如果苏正告诉他应该怎么做,他就必须照办;如果苏正对他起疑心,好好算一算,说不定就撒手不管了。
  因为方展心虚,他总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是天卜。
  手机那头沉默了,苏正大概在考虑什么,或者是在推算着什么,方展的心渐渐揪紧了。
  一种奇怪的声响从手机里传了出来,有点像歌曲里的高音部,又有点像庙里和尚的念佛声。方展迷茫地看了看苏彦,耳朵下意识地贴近听筒。
  “老爷子要使绝活了。”苏彦偷笑着对秦扬道。
  秦扬侧着头,耳廓微微动了两下,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那声音渐渐由低到高,力度直透方展的耳膜,从低吟转为了高亢入云的长啸。方展听得浑身一震,却没有把手机拿开。这声音有些震耳,但没有恶感,整个脑袋七窍通明,有种说不出的舒坦。
  “糟了……”苏彦的脸色变了变,身子一动,却被秦扬一把拉住了。
  听筒中的声音陡然拔起,方展的耳朵有点受不了了。
  手机也受不了了,直接冒了阵火花,坏了。
  “我最喜欢的手机……”苏彦从方展手里接过手机,一脸不乐意,“爷爷真是的,用了十成的通明啸法。”
  “我给你再买个新的吧。”方展歉意地挠挠头。
  这会儿的苏彦感觉就像个小妹妹,而方展倒像是个弄坏了玩具的大哥哥。
  嘟嘟,手机铃声再次响起,苏彦撇撇嘴,又掏出一部手机。
  “爷爷,你刚才就该打这个手机。”苏彦索性用了免提,对着手机不满道。
  “哦,老了老了。”苏正在手机里打起了哈哈,“反正方展会给你买新的,我就不用操心了。”
  这老爷子够狠,没准一早就算到了,方展摇摇头,刚想搭话,脑子却嗡地一下炸了窝,一大堆莫名其妙的感觉和记忆蜂拥而至,痛得他双手抱头,一个劲的跳着。
  “头痛了吧?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苏正在手机里大大咧咧地说着,“你身上的禁锢和神煞反噬暂时解除了,趁着清醒赶紧把事情解决,有事再联系我。”
  嗒,电话挂了,屋子里满是方展头痛欲裂的低吼。
  城市东面,繁华商业区,几座高楼形成了一处死角,从大楼间七拐八弯地走上十分钟,会发现一条不长的小街。
  两边都是临街铺面,挂着各色的灯箱招牌,透过移动式店门,桃红色的灯光洒满了小街。
  小街的两侧看着很热闹,街上倒没什么人来往,偶尔会有几个男人闲逛似地走动,但很快就会被店门外那些艳丽的女子拉进店内。
  这里便是人们常说的“红灯区”,这个城市内交通和道德的死角。
  街边,三个人影隐在暗处,静静地观察着,烟头闪动的红光映出方展那沉思的面容。
  “你的爱好还挺广泛的嘛。”苏彦不屑地看着那些搔首弄姿的女子,“这么隐蔽的地方,你还熟门熟路的。”
  “我没这个爱好,怕脏。”方展瞥了苏彦一眼,吸了口烟,伸手指了指左边第四个店面。
  这个店面不大,门口的女子却显然比其他店面要多,甚至不用拉客,进门的客人络绎不绝。
  “生意不错,要不要去试试?”苏彦似乎对方展的回答不太满意,继续挖苦。
  “进去的嫖客待的时间都很长。”秦扬扶了下墨镜,“比一般的长。”
  苏彦有些怀疑地看了会儿,脸色沉了下来。
  “看出来怎么回事了吧?”方展丢掉手中的烟头,“他们根本不是嫖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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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8 23:13:58 | 显示全部楼层
  【接前章更新】
  
  要不说破,一般人也许很难看出,苏彦不是一般人,她只是过于厌恶这种场所了,现在仔细看去,倒是有些不寻常。
  从面上看,进这家店的男人几乎每个都要耗上半个多小时,脸上多多少少都带着些许不安与困惑,而出来时则是一身轻松的样子。苏彦点点头,他们的确不像嫖客,怎么说呢,身上少了嫖客特有的色劲,有几个甚至都没正眼看过那些女的。
  除了这些,苏彦还看到了一些别人所看不到的东西――兆气。
  这些人的身上全笼罩着一层气雾,色泽各异,深浅不一,但基本没什么好的。从店里出来之后,这些兆气倒是弱了很多,可似乎有什么不对劲,至于哪里有问题,苏彦一时看不出来。
  “差不多了,我们进去。”方展点起一支烟,耸着肩晃了过去,秦扬也佝偻着身子跟上。
  “这对难兄难弟还真能装。”苏彦盯着这俩人的背影,“看上去比嫖客还嫖客。”
  想着紧跟两步,追上了他们,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方展要她女扮男装了。
  一看有生意上门,那些门口的女子都挺殷勤,拖手搭肩嘘寒问暖的把三人送进了店门。不过,只是送进店门,却没有一个跟着进去的。
  “三位?”店里就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穿得一般,“来过没?”
  “没来过,听朋友介绍的。”方展倒也随便,一屁股坐下,“什么价?”
  苏彦挨着方展坐下,偷眼打量了下店里,三十来个平方,两张理发椅,一个饮水机,除了他俩坐着的沙发,再没多的物件了。
  “那要看什么服务了。”女人面无表情地说道,“按项收费。”
  “全套。”方展咧着嘴道,苏彦暗地皱眉,这家伙一套套的还真熟。
  “这服务没有。”女人似乎不太欣赏方展的回答,“三位先生找别家吧。”
  逐客令一下,门口突然进来两个大汉,气势逼人地往那里一站,其中一个伸手就去搭秦扬的肩膀。
  砰,秦扬连头都没抬,直接一拳招呼上去,那大汉跟神舟六号似的飞了起来。另一个还没回过神来,紧跟着也被拳头击中,两人在半空中撞作一团,直接瘫在了墙角。
  “玩硬的可不好。”方展跟没事人似的,继续吞云吐雾,“我们哥仨都是文明人。”
  女人脸色变了变,刚想说什么,南墙后面响起几下敲击声。
  “小娴,让他们进来。”一个男中音传了出来。
  女人点点头,冲方展他们摆摆手,径直走向壁橱。
  打开壁橱门,女人抽去中间的横板,伸手一推,壁橱的内侧出现一道门,三人跟着她走了进去。
  走过一小段走廊,转个弯,一个宽大的房间出现在眼前,房间的布局很简单,一个沙发,一张八仙桌,四个凳子。
  沙发上坐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样貌普通,半秃的脑袋上冒着油光,身上穿着一套考究的中装,叼着烟斗正闭目养神。
  “三位是来问事的。”那男人没睁眼,“问的不是小事。”
  方展没吭声,脸上一个劲地笑,苏彦没弄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出门前方展只和秦扬嘀咕了几句,却没和苏彦说明来意。
  “凶吉祸福凭口断,我们测个‘黑’字。”秦扬单刀直入道。
  “测字?也好,省时省力。”那男人还是不睁眼,信口道,“黑为水,又十二划,为阴木,水生木,双阴叠生煞气,为女子之灾,谨防女人寻仇。”
  女人寻仇?苏彦偷笑了一下,方展可不是正犯女人吗?这秃头还挺准。
  “这倒是,最近犯女人。”方展眯着道,“有对策没?”
  男人不说话,伸出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捻动了几下。秦扬也识趣,从兜里掏出一叠钞票塞了过去。
  “仔细听好,我只说一遍。”男人摇头晃脑道,“阴木柳丛生,百摇虫豸争。是一群女人,姓柳,会用虫子害你……”
  话说到这儿,男人的脸色突然变了,原本闭着的双眼突然睁开,惊恐地盯着方展。
  “若要是非过,旧物还故人,对吧?”方展懒懒地看着那男人,“看来你的铁口直断还差火候,最多骗骗钱,还要靠别人的‘量’来维持。”
  “你……你是……”那男人像见了鬼一样,“不会,你不会是他……”
  “大隐隐于市,可不是隐于红灯区。”方展的笑容有些糁人,“包无事,你今天有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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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8 23:14:3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九章 过冬还需早备粮
  
  包无事,六十三岁,离异,无儿女。
  六年前,他只是个开色情发廊的鸡头,除了必要的一些打理工作,大多时间都无所事事。他最大的爱好就是去老城厢,逛逛那些卦摊。
  也就是那么一天,他遇上了一个人,一个改变了他之后生活的人。那人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包无事过去现在的种种便被他一一道破。
  我遇上了高人,这是包无事脑中的第一个反应。既然得遇高人,那么第二个反应理所应当地就是求学求教了。
  “卜术和钞票,你喜欢哪一样?”那人是这么问的。
  “不好说,两样我都喜欢。”包无事舔舔嘴唇道,“怎么?你有法子?”
  “钞票好赚,卜术难学。”那人笑了笑:“不过,我的确有法子。”
  包无事顿时两眼贼亮,预知未来,赚钱享福,对他来说,世上没有比这更过瘾的了。
  不过,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包无事完全不记得了。他只知道,自那时起,自己可以空口白牙地信口说出一些话,而这些话在很多事情上都得到了验证。后来,他又知道,这种能力叫“铁口直断”,是一种卜术。
  其实是不是卜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多多少少能预知些未来,也藉此赚到些钱。
  “要想长久下去,你就必须低调。”那人临走前告诫道,“否则你会死的很难看。”
  没人和钱过不去,更不会和自己过不去,包无事满口答应着,直到那人消失在视线中。
  起先三年倒也顺风顺水,凭着一手铁口直断,包无事甚至还和卜术界搭上了线。可余下的三年间,他却发现自己这种能力渐渐衰退了。
  后来经人指点,他发现每个来他这里求卜的人,身上都有一种奇怪的气息,只要他闭着眼睛冥想一下,那些气息就会随着呼吸进入他的体内。久而久之,他明白了这样可以减缓能力的衰退,并进行补充。
  虽然这法子并不怎么光明正大,虽然这法子有可能会对那些人造成不利。
  至少包无事没事。
  可现在,包无事觉得自己真的有事了。
  “你是天卜……”包无事哆嗦着,手里的烟斗滚在了地上。
  方展乐了:“包大师,你真神了,我都不知道我是不是天卜。”
  “卜术界除了天卜之外,还有谁够资格被柳家女人追杀?”包无事的脸开始抽搐,“你给了我能力,今天是来拿回的!”
  苏彦有点莫名,包无事为什么那么确定方展的身份?只是靠他的铁口直断吗?
  “哦?这个……”方展挠了挠头,“提议不错,我可以考虑。”
  屋里的气氛诡异了起来,包无事胆战心惊地担心着自己的安危;方展嬉皮笑脸地插科打诨;秦扬不动声色地站到了沙发跟前;苏彦则奇怪地盯着包无事的身上。
  “三年无事三年误,徒为他人作嫁衣,解铃还须系铃者,一朝黄泉两不知。”包无事嘴里念叨着,扑嗵一下跪在了方展面前,也不说话,一个劲儿磕头如捣蒜。
  “别磕了,他不会杀你。”苏彦看不下去了,“不过,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作为兆卜者,苏彦很容易看出包无事的身上笼罩着的兆气并不凶险,可就在她开口劝解的时候,那些兆气却迅速地浓重起来,像一团浓雾一般裹住了包无事的身体。
  方展没说话,秦扬却动了,动的很快,左手一拳将包无事打得飞起空中,右手飘逸如飞地在他身上点了数下。
  呼,包无事身上的兆气猛地震开,现出大片深灰色,苏彦瞪大了眼睛,她知道那是兆气中最糟糕的颜色--晦霉兆气。
  “连你的铁口直断都预示了你的下场,我要再不动手就实在对不起你了。”方展笑着抬起右手,稳稳地接住了自空中落下的包无事。
  倏地,一股淡蓝色的光雾从包无事的七窍里涌了出来,争先恐后地钻进方展的右臂。随着光雾的不断流失,包无事的面容渐渐衰老下来,原本油光锃亮的脑门也干瘪了下去,一片深褐色的老人斑浮现出来。
  扑,干瘪的包无事像个破口袋似地被甩在了沙发上,只有哼哼的份儿了。
  “你攒的‘量’还真不少,多谢了。”方展抖了抖右臂,脸上一阵惬意。
  苏彦完全被他的举动惊呆了,自从方展受过了苏正的通明啸法之后,整个人变得奇奇怪怪的,苏彦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爷爷用错了方法。
  “为了感谢你的帮助,我免费给你普及一个知识。”方展俯身对包无事说道,“你用的‘汲量换卜’会让那些人失去对事物最根本的直觉和判断,所以是禁术。”
  说到这儿,方展有意无意地瞟了苏彦一眼。
  “汲量……换卜……那人没说……”包无事喘息着,已经说不全话了,但他的眼神中满是不甘。
  “所以你还活着。”秦扬反手一指点在了包无事的额上,后者立即昏了过去。
  方展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向外走去,苏彦和秦扬随即跟上,屋子里只剩下昏迷的包无事。
  灯光一闪,屋角黑暗处诡异地浮出一个人影,敏捷地闪到沙发前,伸手搭了下包无事的脉门。
  “名字好不等于命就好,好方法也要看是谁用。”那人影摇了摇头,“包无事,你没事了。”
  咯,屋里传出一声轻响,那动静就像是折断了一支铅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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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8 23:14:58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时候,方展他们已经走出了小街,出门时,秦扬顺手点倒了店里的那个女人,据他说,那女人醒来时不会记得什么。
  苏彦一直没说话,从包无事的话语来看,他现在的能力应该是得益于方展,可“汲量换卜”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参透的。单凭这一点,方展刚才的作法就很有问题。
  难道包无事只是方展当年留下的一颗棋子?也许他早知道包无事会这么做,却不加制止,目的就是为了用包无事身上积存的“量”来化解勾陈煞气?
  “包无事到底怎么回事,我不记得了。”方展似乎看出了苏彦的疑虑,“我只记得他,知道他身上有我要的东西,知道他不是好东西。”
  苏彦无语,这家伙一席话说的滴水不漏,更是把自己放在了一个除暴安良的地位上。如果真是这样倒也罢了,可谁能保证这一切不是方展事先就安排好的呢?
  “除了包无事,压制勾陈煞气,你倒是两不误。”苏彦还是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方展笑笑,刚想回嘴,眉头却突然一紧:“不对劲!”
  “包无事出事了。”秦扬侧了侧头,俯身将手掌按在了地上,“有人报警,警察正赶过来。”
  这话一出口,苏彦条件反射般地回头向小街望去,那家店的上方赫然腾起一道血红色的气雾,她终于明白刚才包无事身上的晦霉兆气意味的不仅仅是方展的出现。
  “走!”方展一摆手,却见苏彦呆在那里,不由一拉她的手,往边上的小巷里钻去。
  紧跑了几步,苏彦反应了过来,用力甩开手,两眼直瞪着方展。
  “就这么走了?包无事是可恶,可罪不至死!”苏彦怒不可遏,“我不管你到底记不记得,但他身上的事情怎么看都像是你一手策划好的。”
  劈头盖脸的一阵质问倒真把方展问住了,现在的他已完全不像刚才那么谈笑自如,相反的倒有些不知所措。
  “不管你信不信,我就记得那么多。”方展苦着脸道,“走一步算一步,我不干坏事就行。”
  “你还理多……”苏彦不依不饶着,眼前却突然一黑,昏了过去。
  “老秦,你这是干嘛?”方展连忙接住昏倒的苏彦,冲秦扬叫道。
  “一样要解释,不如回去,好过撞上警察。”秦扬弹了弹右手的食指,方才正是他点倒了苏彦。
  也是,包无事一死,方展他们必定是第一疑凶,要真撞上,那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说的清的。
  更何况,有些事根本没法说……
  半小时后,小街“安静”地热闹了起来。之所以说安静,是因为在警车到来之前,所有店齐刷刷地关上了店门,少了桃红色灯光的照耀,整条小街显得格外地萧条。
  不过,只要有红蓝相间的警灯,小街很快又热闹了起来。有好奇的,有幸灾乐祸的,也有跟着起哄的,原因很简单:这条街抓人不是第一次,可死人倒是头一回。
  刑警盘问了店里那个女人,可她除了摇头之外根本说不上什么,据说是被人打晕了。
  至于门口那些站街的女子,早在警车赶到之前就作鸟兽散了,根本无处盘问去。
  基础鉴定完毕之后,包无事被包进一个硕大的塑料袋里,运走了。
  “用双指捏断颈骨,好特别的手法,这次别又来什么麻烦才好。”法医邓思雨扶着眼睛,一脸茫然。
  不知为什么,他又想起了之前那具离奇融化的女尸,上次光验尸报告就让他差点脑死亡。不过,他隐隐觉得,这个案件远比那次更棘手。
  “邓思雨,杨队找你。”一旁的刑警提醒道,“他好像在火头上。”
  邓思雨苦笑了下,连忙走向警车。
  警车边依着个身材高大的警官,苍白的脸上衬着一双细长的双眼,高挺的鼻尖不住抽动着。
  这人叫杨泽,刘孜飞因误杀警员落狱之后,他便被调来担任刑警队队长一职。
  “杨队。”邓思雨连忙打招呼,“您找我?”
  “到达现场半小时,你现在才来汇报。”杨泽看了看手上精致的腕表,“我不管你以前是怎么工作的,跟着我,就必须守时!”
  “对不起,杨队……”邓思雨知道这位新来的队长在立威,“死者是被人以双指捏断颈骨而死亡的,死亡时间大约一小时左右。”
  “用双指捏断颈骨?你武侠小说看多了是不是?!”杨泽不屑地看了他一眼,“真不知道刘孜飞是怎么带你们这帮蠢货的!”
  邓思雨没敢响,听说这杨泽和刘孜飞在警校时都是高材生,两人也是天生的对头。这次接替刘孜飞的职位,他多少有些不满,眼下把气都撒在了刘孜飞的老部下身上。
  “杨队,现场有发现!”一个刑警走了过来,手上拿着一个证物袋,“在死者房间的沙发下发现的。”
  借着灯关,邓思雨依稀看到证物袋里放着一张淡色的卡片,上面好像还印着国徽,那是――身份证?
  “这人很眼熟。”杨泽端详着身份证,清晰地读出了一个名字,“方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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