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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wyzyjh

深渊空屋----打捞员的奇遇1(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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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28 08:57:22 | 显示全部楼层
趴在上头看这个深渊的时候,我们都以为是条绝路再也无处可逃了,有道门却被我们的郑队长给发现了。  

       我立刻插口问道:“那道门,是在面向深渊的左手边还是右手边?”  

       虎头想了想说道:“右手边,我确定是右手边,因为我们分头找路时候,我管的是左手边,没有摸到什么机关暗门之类的东西。”  

       我掰开他的手一瞧,手心处还裹着纱布,被血污的不成个样子,心想我们进来那个门上莫非就是这小子印的血手印?我就问虎头:“你这手咋受伤的?”  

       虎头不好意思的说道:“进城门洞前,我滑了一跤,不知道握住了什么刺藤之类的东西,疼的很。”  

       “刺藤?”我疑惑的问道:“哪里的刺藤?是没进城楼前吗?”  

       虎头说道:“是啊,还长了好大一片丛林,我们就是在那里头休息的。”  

       我脑子里本来理好的路线图顿时有点乱套,哪里来的丛林,我们怎么没有看到?  

       跑到这个城楼的竟然不止一条路?这不可能吧?越是秘密的地方,越是不应该有第二条路可到,自古华山还只有一条道呢?  

       我挠挠头:“你接着说吧,我只是奇怪,我们一路上咋没有碰到过树林?这里是溶洞啊,没有太阳光,哪里来的绿色植物?老丁你俩注意了没有?”  

       俩人也是一起摇头,对虎头说的事情很是意外,不过我想起我曾经看到过星星,于是暗自把这个疑问埋在心里。  

       虎头接着说道:“郑队长带着我们钻进那道门后,应门就是一溜很宽的石头台阶,转了几圈后,我们都上到了二楼,二楼很宽敞,怎么看都象是个大戏台子,跟我们老家那唱梆子戏的台子很像,有桌椅板凳,还有听众的水泥座位,但就是一个人都没有,到处都积满了一层厚厚的泥巴,我们六个人哪里知道会有危险,就这样,又有两个好兄弟失陷在那儿。”  

       虎头描述的戏台子,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地方,戏台周围竖立有十几尊石头雕像,郑队长当时脸色极差,嘀咕说是十二殿阎罗王的形象,吓的虎头和队员们都不敢靠近。  

       阴森可怖的戏园子里,没有一个人,却遍布陷阱和深坑,那些雕像也邪门的很,就像是有人故意摆在那儿迷惑人心的。  

       郑队长带着仅存的四个队员转悠好久都没有找到出路,像是走进了迷宫一样出不来,有个战友踩住翻板陷阱掉了下去,还有个战友被暗门里伸出的刺刀捅死,还没死就给绳索拖走了。  

       虎头又要哭了,说道:“俺可忘不了他俩那张脸,都是一起好久的哥们儿,就这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出了这俩事情后,就剩下三个人,谁也都不敢乱走了,郑队长的装备和仪器早都失落了,都以为要死在这儿的时候,我们遇到了水库渔政监督部门的古领导,他和两个人一起在里头打转,刚碰见时候我们彼此都没有认出来,差点动枪打起来。”  
  
      丁根一听碰到了老古,立刻急眼了:“老古!他和两个什么人一起?”  

       虎头迟疑了一下说道:“那两个是一男一女,女的应该是受伤了,带着呼吸面罩像个傻子一样被架着胳膊走,俺没有见过,男的也不认识,但是肯定不是坐一条船进来的熟人。”  

       我和丁根都是又惊又喜,这个老古真不是好玩意,这样看来,那女的很可能就是沈娟了,只是不知道现在是生是死,立刻着急的催这个小战士快点说说后来的经过。  

       虎头接着说道:“碰到古领导之后,他说他对这里的阵势熟悉,建议我们跟着他走,可以上到三层的楼顶,于是俺们就跟着他走了,我扶住那女的,古领导带头探路,七拐八绕之后,还真的离开了雕像群,再没有碰到啥危险,直接上到了城楼的第三层。”  

       城楼的三层是一个宽敞的水泥平台,周围有水泥栏杆,只在台子中间修了一个四方形的水池,长宽大约都是五六米的样子,水池里盛放的也不是水,净是些暗红色的黏稠液体,跟凝固了的鸡血一样,水池中间摆了一张铁桌子,怪模怪样跟古董一样,俺和另一个队员就围着看新鲜。  

       古领导含糊的说这个是古代拜祭天地使用的,铁桌子上摆的那是神龛。

       俺可就奇怪了,神龛里的雕像和我们在二楼见到的很像,也是一样阴森森的,让人看了直想跑。  

       后来不知道咋地,说着说着,郑队长就和古领导翻脸了,俺们当然帮着自己人,端枪帮忙看住老古的人,那个和古领导一起搭档的男人,还要拔枪跟我们斗,被郑队长给打死了。  

       那个女的根本就没醒,一上去三楼的平台,就歪倒在地下动都不动。  

       后来,我们就看见郑队长逼着古领导跪在地上,俩人说了一会话,郑队长就猛然把手(抢)枪对准了他脑门,像是要处决他,俺和队友都吓的傻乎乎的,不知道咋着回事,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古领导也就是你们说的老古啥时候摇身一变,成了敌人?  

       接下来,郑队长犹豫了好久收起了枪,没有开枪打死老古,而是放过了他,让他站起来,这个老古站起来后,还是一脸小巴结的给队长赔不是,俺们都没有看见他怎么弄的,凑近队长后,轻轻拍了拍队长的肩膀,这下糟了,郑队长像是疯了一样,立刻一脚踢开老古,然后使劲反手去摸肩膀,接着就拼命追打老古,子弹打完后竟然不知道上子弹,扔过去当石头砸。  

       那个老古精得很,拍完队长肩膀后,就跳进了暗红色的水池子里,再也不敢露头,俺看见他游到中间的铁桌子那儿,就转着圈的开枪打他,郑队长也跟过来一起瞄准他,只是太黑了,我们又很紧张,一不小心却把铁桌子上头供奉的那个神龛给打烂了,立刻就嘎吱嘎吱出现一个黑窟窿,把那些暗红色的液体吸了进去,而老古就发疯一样的狂笑着冲进了那个黑窟窿!  

       老古不见了之后,郑队长彻底疯了,竟然顺着城楼往回狂跑,一路上许多柜子都给他扔了下去,俺和另一个队员拦不住他,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那么大蛮力,把一个摁住他的战友给推下了城楼,这时候只剩下俺和另外一个战友了,只好趴地上哭着喊队长冷静点!  

       郑队长失手推下那个队员后,短暂的有点恢复神智,嘴里不停叫着要我俩绑住他,叫到后来变成了恳求我俩快点开枪打死他!  

       我俩怎么也不敢开枪,只好用绳子把队长绑住。  

       这时候,再没有其他人了,队长发狂这么久,终于奄奄一息的说不出话来,我和另外一个战友背起他,一路咬牙撑着回到那个宽敞的水泥平台上。

       所有的装备都没了,被郑队长打死那个老古的同伴,身边放着一个大包,我打开一看,发现就是这个皮划艇,还有脚踩充气的设备,想着可能有用,就用绳子绑好准备随身带着。  

       又黑又冷,郑队长不停的往外吐黑血,我不敢碰他,又不想这么死掉,另外一个同伴跑到中间那个水池子去看,暗红色的液体早都漏完了,铁桌子和神龛倒塌后,那位置是个幽深曲折的圆洞,斜斜的向下,不是很陡,足够两个人并肩往前爬,洞壁全是石头,还有些水渗出来。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我俩意见一致,一个背起队长,一个拖着那皮划艇就下来了,当时哪里知道这皮划艇会有这么大用处,只想着老古费这么大劲头带来,总是有地方用的。  

       一路上差不多三四个小时,也不知道走的路对不对,反正一路上的岔洞很多,我们都没进,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三个人下到底,谁知道全是淤泥沼泽,还有臭水潭。  

       虎头说到这歇了下,跟着着急的又接着说,看起来很久没有见到自己人了,恨不得把所有经过都说给我们听,丁根几次想打断他都被我拦住了,我知道他是非常关心沈娟的下落,但是等小战士说完再问吧,省的说不清楚。  

       小战士说道:“后来,在这个淤泥上又出现了毒蛇,还是银白色的,头顶那个肉瘤跟我们在山顶见到的一样,拼命杀掉毒蛇后,就只剩下我和郑队长两个人了,那个战友也给毒蛇死了,唉!”  

       虎头伸手抹了下眼泪,抬起头说道:“这水已经涨涨退退三次了,皮划艇终于派上用场,我和队长在那个坑里升起落下的动弹不得,想着再等下去就全完了,瞅着这次水大,才冒险划了出来,漂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结果就碰到了你们。”  

       丁根回过神来,立刻张口问道:“那个女的呢?跟老古一起的那个女的,你不是说她根本就没醒,是不是现在还睡在城楼上呢?”  

       虎头说道:“没有,我们下到那个圆洞走了一截后,觉得是条活路,不忍心丢下那女的,就回去想把她一起带下来,就算是敌人,也是个女的啊,我们俩费点劲罢了,大不了大伙一起死,要是不带上她,把她一个人扔那水泥台上,肯定死路一条。”  

       丁根这才松了一口气,左右看看,满腹狐疑的问虎头:“怎么不见她人呢?”  

       虎头苦笑道:“上去背她时,才发现那女的不见了,地上只扔了个原本带脸上的面罩!”  

       丁根一愣:“不见了?你们有没有找她?”小战士苦笑着摇摇头说没有。

[ 本帖最后由 wyzyjh 于 2008-7-28 09:0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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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28 09:03:3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只好安慰一脸沮丧的丁根:“当时那种情况,换了是谁都不敢轻举妄动的,说不定沈娟醒来后也跟着虎头下了溶洞,而这个溶洞那么多岔洞,很难说这会在哪儿,闹不好再次碰到老古的可能都有,但总比呆在那儿等死强。”  

       事情扑朔迷离的让我眼花缭乱,大脑都跟不上反应了,这个城楼就象个战场一样,到处都在拼死搏杀,右边是老古和郑剑在纠缠,左边是谢尔盖和林腾在残杀,下头我们三个又碰上了陈将军的人,真是错综复杂,敌人和战友的概念,在我的脑海里彻底糊涂了。  

       看起来所有这一切,已经不是单纯的苏联人在搞鬼了,细菌武(气)器和化学武(气)器反倒成了配角,大自然的威力,还有孙传芳同冈村宁次的小动作才是我们迫在眉睫的危险。  

       怪不得右边这块区域在孙跃华的眼里是一个大大的叉子,估计苏联人当年碰到的麻烦很可能跟这个有关。  

       至于那个戏园子就摆明了是孙传芳所为,传说他当年送了几个戏班子下天坑,真是一点也不假,就是不知道三层的神龛和铁桌子咋回事?会不会也是孙传芳、冈村宁次搞的鬼?老古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连陈将军的人都忌讳三分,我看他们这些人的目的都一样,奔的就是孙传芳和冈村宁次图谋的东西。  

       小战士虎头叙述的情况差不多就是这样,我们都听的目眩神迷,替郑剑捏了把汗,想起郑剑,我立刻转过去看他到底怎么回事。  

       一看之下,这个冷酷的郑队长早已失去了青年军(管)官的锋芒,奄奄一息的躺在皮划艇上,嘴里流出来的都是黑血沫子,眼珠子还能转,看到我趴近了去瞅他,双眼瞪大,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我心想这个郑队长很可能凶多吉少,看这模样很难有办法治好他。  

       叹口气解开他的衣裳,想瞧瞧是哪里受伤了,还有没有救,刚掀开衣裳,就吃了一惊。  

       只见郑剑胸口上已经到处都是刺目的尸斑,这里一块那里一片的,耳朵和鼻腔里似乎还有些小蠓虫在飞,我捏捏他的关节,全都僵硬了,触手冰凉,我心说,这是怎么回事?看着身体的皮肤和肌肉,人都早已经死去几个小时了,怎么眼睛还会动?  

       我轻轻问郑剑:“郑队长,你这是还能听到我说话吗?”郑剑的眼皮已经不会眨了,只有黑眼珠子不停移动到右眼角,一下一下再一下,似乎在示意我去看。  

       我混乱的思维这才想起郑剑是被老古拍了下肩膀,才发狂的,心说问题就在郑剑的后背上,我叫他俩都挪挪位置,帮手翻过郑剑的僵硬身子,用灯仔细去看郑剑的肩膀后边,却没啥特别的伤口,都是些山石擦伤的痕迹,很正常。  

       又把虎头的手电往上移动了一点,终于发现了问题的所在,短头发中似乎有东西露出一截,我拿手去摸摸,在郑剑的后脑勺上,靠近脖子的凹窝里,我摸到了一根筷子样粗细的铁钉,只剩个钉露在外边,试着用手碰碰,插的非常深。  

       我知道这郑剑肯定是完了,这种情况下,后脑中被钉入一根长钉,缺医少药的,必死无疑,老古这人不简单啊,这些肯定是什么邪术,夯入人脑后让人发狂又不会立刻死亡!  

       翻过郑剑,我看着他的眼睛,轻轻摇摇头,心里很是难受,因为我拔出钉子只能让郑剑死的更快。  

       郑剑的眼睛期盼的看着我,可我根本不敢对视他,偷眼去瞧,郑剑的眼神似乎呆了一呆,跟着使劲的转动眼珠子,盯着小战士虎头的七九式冲(风)锋(抢)枪,一颗眼泪滚出眼眶,那神色很是坚决,都是当兵的人,我一看就明白他是不想再受罪了,想让我给他个痛快。  

       我不忍心这样做,大声对着他耳朵说道,我想拔钉子出来,你忍着点!  

       郑剑那年轻的面庞没有表情,眼睛有点瞪得更大,听到我要拔钉子,迟疑了一下就变得坚决起来,我再次翻过他身子,叫他们摁住郑剑的腿,一试之下才发现这个钉子不是铁的,是个弯弯的有点类似于桃木的钉子,只是那角度很不妙,斜斜往上,肯定钉入了脑干里,不知道老古用了什么邪术,应该立即死亡的郑剑一直活到现在,只是精神发狂后,身体却变成活死人。

       小战士虎头抹起了眼泪:“那老古真的是个妖精,把我们从戏园子带到顶上,一路上拿出了好多算命打卦的东西,有些还是活的小动物,我们当时哪里想这么多,以为他会变戏法,从哪个深山里出来的老道士呢,想不到会向我们队长下这样的狠手,当时郑队长明明已经放过他不枪(抢)毙了,黄宁,你是老大哥了,快想想办法救救我们队长吧。”  

       我心里很是沉重,叹口气对他说道:“没办法啊,你看郑剑这样已经不行了,拔出钉子来恐怕更是死得快,唉,要是不拔的话,他就跟活死人一样,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僵硬腐烂,这钉子肯定不是一般的钉子,换了是我,宁肯给自己打一枪来的痛快。”  

       我想起来什么,就问虎头:“老古本来不是和你们一起好好的吗?郑队长为什么跟他冲突起来,他俩一起时候说了些啥,你能不能回忆起来一点?”  

       虎头摇摇脑袋说道:“站得远,根本听不到,只听出来郑剑在质问什么,而老古就一直低声下气的解释,当时看到那个水池子里头的暗红色液体,郑队长就变脸了,凑在一起仿佛在争吵什么,很快郑队长就举枪让他跪下,我们还以为出啥事了,但是过了好久,郑队长也没开枪,以后就是队长发狂了。”  

       虎头迟疑了一下说道:“不过,我好像听到一个词儿,也不敢很确定,他俩说话都快,一句接一句的,我本来就不是很懂,说的快了更是不明白。但是有一句是那老古让郑队长自己抬头看看天,后来提到一个拳台的称呼,也就这只能想起来这些了。”  

       你说老古让郑剑抬头看看天?我吃惊的问虎头:“看看天?真是这么说吗?”  

       虎头点点头说道:“是啊,这句话说的声音很大,我们都听到了。”  

       这就怪了?明明顺着溶洞走,怎么会看到天呢,我实在难以理解,这里不是水库的底下吗?赶紧问小战士:“那你们的郑队长有没有抬头看天?”  

       虎头说道:“有!郑队长当时就抬头看天了,看完立刻翻脸拔枪,也就从那时候,我们才知道这个老古是敌人的。”  

       难道我们早离开了库区,七八个小时路程,顺着溶洞已经跑去了天坑?那就是说,我们现在的头顶就是天空,现在只是因为天黑才没有看见天空?  

        我想起来我好像在深渊底下瞧见过一颗星星,那就不是看花眼了?这倒是个让人振奋的消息。  

       第一个晚上我们坐在船边闲磨牙那阵,老古说起西南边的天坑,下头都是原始丛林,无数溶洞和漏斗遍布其中,有些进去过的人发现这些溶洞彼此连环相套,附近还有深不可测的地缝,看看周围这一切,还真的和那说法有点近似,唯一不理解的就是这个城楼,这么高大雄伟,占地面积又大,不可能从空中看不到的。  

       这个老古真是处心积虑啊,一开始就引诱我们的好奇心,但是这样做对他有啥好处呢?  

       抬头看看昏暗的天空,上头根本什么都没有,只是可以看出很高,很黑。  

       翻过郑剑,我再次摇摇头,说我下不了手,郑剑绷紧了脖子的瞪着眼,大口大口的黑血从嘴里喷出来,我赶紧想扶他一把,却已经来不及了,郑剑僵硬的眼睛就这么瞪着,随着黑血喷出最后一口,彻底失去了生存的所有特征,我打起手电照照,瞳孔已经散了。  

       终于死了,我却没来由心里一阵放松,要是这样活着,眼睁睁去感觉自己的身体一点点死亡,实在是非常痛苦的死亡过程,可以说是生不如死的一种酷刑。  

       我拍拍小兵说道:“好了,别难过了,郑队长就这么去了,其实是解脱,咱们还得继续往前走,给他还有你的战友报仇呢,听我说,赶紧打起精神来,服从命令听指挥!”  

       虎头擦擦眼泪,仇恨的握紧了胸口的冲(风)锋(抢)枪,嘴里咬牙切齿的说道:“俺知道队长一直在受罪,可就是下不了手,老古,古近平,俺一定要亲手打死你给队长报仇!”  

       我猛然想起沈娟这姑娘,赶紧问张丽恒:“当时来接你们的直升机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你是不是看着他俩上的直升机?”  

       张丽恒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这时候我才看见她紧咬着嘴唇,眼睛里都是泪水,神色更多的是内疚,说出来的话也充满了自责:“是的,因为你当时猜测这个水面的温度不对劲,我还特意写了个纸条让沈娟拿上去给那驾驶员,千万不要从面前这个水面飞行,后来看着他绕了个圈子飞去了石头山后边,是的,这件事情都是我的错,没有跟他们一起走。”  

       我安慰她道:“你别这样想,这不是谁的错,当时换谁都会那样做的,别有心理包袱,要说错,最错的就是我和丁根,不该让你俩女孩子留在那船上。”

[ 本帖最后由 wyzyjh 于 2008-7-28 09:0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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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28 13:45:4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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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28 14:06:28 | 显示全部楼层
张丽恒倔强的摇摇头:“是我的错,我现在想起来当时没看从那飞机上下来人的证件,根本没想那么多,一说是鲁同春派来的救援人员,我就相信了,这会想起来,他下来就把老古绑好吊了上去,原本是不想让我和沈娟上飞机的,说是下一趟再来救我们,我俩交涉了好一会儿才同意沈娟上去,卸下一堆杂物腾出地方就飞走了。”  

丁根的脸色也开始变的非常难看,我回过头接着安慰他:“没事的丁根,老古最多使了招金蝉脱壳的大计,那直升机上的同伙不可能跟他一起下来的,叫我说,他控制住沈娟,很可能也是为了要挟我们,碰到郑剑后才改变的主意,虎头不是也说,沈娟还活着吗?咱们逮住老古就真相大白了。”  

张丽恒接着说道:“看来他在那个驾驶舱里上吊,其实是见到我们怀疑他,想打开顶舱逃跑,后来想起来可以给同伙传信,这才干脆装死等人来救的。”  

丁根闷头说道:“这个家伙还真不简单,竟然可以有开直升机的同伙,我看这人的背景绝不简单。沈娟这次真的是麻烦了,唉!我干嘛要带他进来呢,当时心肠硬一点不就没这个事儿了吗?这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我可怎么跟他爸交代?”  

一时的气氛非常压抑,张丽恒是自责,丁根是牵挂,小战士更是为了队长的惨死而悲伤,我们沉默下来,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过了一会,我岔开话题问那个小战士:“你有没听到郑队长说起过,要找的是什么东西吗?刚才好像听你说起…拳台…这个词儿,是啥意思?以前有听过吗?”  

小战士木然的摇头说他不知道要找的是什么,开始以为是一个黑匣子,后来才知道不是,至于拳台更是从来没有听过。  

场面再度冷清下来,只有河滩里的水位还在不停的升高,浮尸和杂物漂的到处都是,围着我们的小艇,我们的皮划艇打着转,缓缓的艰难升起,丁根的衣服湿漉漉的很难受,终于勉强挤了上来,正想松口气,一个大浪从外边经过,波及我们的小艇顿时左摇右晃,眼看着要随落下去的潮水冲出去,我们见势不妙,纷纷用手或者手里的东西抠住山崖,生怕万一松了手,给冲进那个陌生的漏斗里,再引起什么严重的后果。  

郑剑已经死去了,我们一致觉得应该把他的尸身带回去,却没有想到从他的五官中一直不停的流淌出黑血,到了最后,整个人都干瘪下去,成了一个象潜水橡胶衣服样的空桶,没有办法背或者扛起来。  

而且这个弧形港湾,水位上升的越来越快,虎头说他在这里呆的几个小时,一直这样,这个水是无规律的说来就来,说退就退,流量还完全不同,但这次不同,水量比起以前的几次都大,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最后,外面又呼啸着冲进来一个大浪,我们的皮划艇承受不了这么多人,忽悠了一下,终于翻了,把几个人全都翻入水中,郑剑的遗体当时就被水流卷走,谁也来不及抓住,个个虽然着急却只能用手指头抠住岩石,眼睁睁的看着没有办法去捞回来,手上还得拼命和急速退回去的潮水僵持。  

目送着郑剑的遗体消失在远处,我的眼睛也湿了。  
  
抬头看看山崖的高处,想缓解一下压抑的神经,却看见山崖上有点绿油油的光点正在往下爬,我心想这些是什么东西?  

再转念一想,糟了!万一此处正好对应的就是城门洞,我们曾经趴在那往下看过的地方,那可就大事不妙!  

如果记得不错,现在的城门道里,已经全是螺旋尸藻的天下,看当时冲过来的速度,这种东西的成长速度相当之快,毒性之强更是罕见,深渊底下这些银光闪闪的毒蛇,说不定就是这些毒物掉下来,钻进浮尸喉咙里长出来的变种!不然怎么会头上顶一个肉瘤呢?  

万一这水持续的涨上去,距离那些毒物越来越近,被螺旋尸藻发现了跳下来咬我们,可就要全军覆没了,我越想越怕,赶紧招呼他们几个快走,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平静中充满风险的港湾。  

噗通,噗通,很近的地方传来一声接一声的闷响,就在跟我们隔了一个拐角的那边,一听就是重物落入水中的声响,我吓的脸都白了,屋漏偏逢连夜雨,难道又有人往下扔那些破柜子?这些军人也太不负责任了,陈将军让他们销毁病毒,怎么能这样草率啊!  

不过,随后又传来几声枪响,让我知道自己没有那么倒霉,但是心里立刻就开始嘀咕,那个陈将军还真的派人下来深渊了?  

又是一股大浪涌来,我们三个男的还好说,张丽恒就一个失手,手指没抠住山崖,被卷的随波逐流,顺着退下去的潮水往水道的中间漂去,我一看就急眼了,连个女人都保护不住,还活个什么活?  

立刻脚一蹬,我也跃入了水中,一把抓住张丽恒的胳膊,拼命往怀里拉。  

大浪过去后的水面稍微平静了一点,被打翻的皮划艇晃悠悠的漂了过来,只是顶朝上扣在水里,我一手扶住小艇,一手把张丽恒紧紧抱在胸口,丁根就在那边大喊大叫:“怎么样了?老黄快点说话啊!”  

我没顾上理他,一直都对倔强的小姑娘心存好感,现在终于把她搂在怀里,不再反抗着要逃走,而且主动环抱住我的腰,扎进我的怀里紧紧贴在一起,心里顿时温暖的说不出话来。  

张丽恒颤抖着声音问我:“黄宁你为什么要跳下来救我,你不知道很危险吗?会没命的。”  

我笑笑说道:“你不知道我最喜欢的就是惩强扶弱了!何况又是英雄救美。”  

张丽恒抬起头,飞快的在我冰冷的脸颊上贴了下,使劲咬了一下我的耳朵,说道:“你就不能说点正经的,一碰到事情就嬉皮笑脸,不像个好人,也不知道部(对)队里怎么教你的?”  

我激动的说道:“我可百分之一百的就是个好人,别看我痞点,那心里可善良着呢,一点不比你差。”  

张丽恒笑道:“我知道你是好人,但是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是好人呢?在部(对)队里要是有哪个人敢对我这样,我早一巴掌打过去了。”  

我越发心里痒的难受,鼻子凑过去碰碰张丽恒的额头说道:“怎么个一巴掌打过去,叫我尝尝。”说完闭上眼睛,满心期盼的闭上了眼睛。  

正想得美时,肩膀上却给人重重打了一下,疼得我手指头差点松开小艇。  

恼怒的回头一看,又是丁根这厮坏我好事,顿时心里来气的直想骂他,但是看到他充满关切的眼神,心里一动,不好意思的笑笑,抓住了他胳膊,一起抠住这小艇,而丁根也没闲着,他瞅了我和张丽恒一眼,不怀好意的笑笑:“哟,老黄你可真会选机会,英雄救美正当时哦,佩服佩服。”  

张丽恒很是不好意思的又低下了头,不敢和他抬杠了。  

丁根本来就找到的有一捆麻绳,这会派上了用场,我们三个都紧紧缠在胳膊上,串成一串,那个小战士还在水边,抠着山崖,说什么也不敢过来。  

我和丁根叫了他好几声,他都直摇头不肯跳过来。  

随着水位的而逐渐上升,我们三个在水中已经被垃圾和浮尸包围,却也一时还好,而小战士的处境就不妙了,我分明看得到,在他头顶的山崖上,正有一线绿色痕迹向下延伸,问问丁根他俩,都说看不到,我心知这还是我的眼皮在作祟,黑暗中比他俩管用的多。  

如果被那些螺旋尸藻爬到小战士的位置,那大家就只有一起完蛋了,所以我更加恼怒的叫他快点跳过来,一起离开这个危险地方,可他还是不听,整个一吓傻的模样。  

我怒冲冲的对丁根说道:“别理那孬种了,我已经看见螺旋尸藻就快要到了,咱们走吧,再不走的话,难免要全军覆没。”  

张丽恒皱皱眉头说道:“黄宁你先别急嘛!咱可不能见死不救。”说完也不跟我商量,就松开我向那小战士游去,手里还拿着绳子,把我气了个干瞪眼。  

我叹口气,叫丁根抓稳小艇,随在后面跟着张丽恒去救那小战士。  

把绳子在小战士腰上使劲缠了几圈,打一死结,我这才放心,一起把他给拖了下来,小战士还是会游泳的,过了心理这道关,轻松了不少,在后面跟上来也抓住了小艇的边沿,一起往前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我就埋怨张丽恒:“往后再有啥行动好歹通知一声啊,你都叫过我黄司令啦,怎么不听领导的话?你知道不知道这样很让人担心的。”  

张丽恒笑笑:“行了,行了,黄司令,我遵命就是,只希望你以后天天都是我的领导,别这么霸道就好。”  

我心里一乐,登时把恼怒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只觉得这个冰冷黑暗的深渊中,其实也充满了温馨的滋味。  

丁根终于忍耐不住我和张丽恒在旁边的酸味,大声说道:“嗨嗨,都醒醒,别睡着了!前面那个黑糊糊的洞,闹不好就是一个漏斗,咱们这样给吸进去了可还是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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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28 14:07:47 | 显示全部楼层
眼瞅着一个大浪在后头正急速赶来,我们的皮划艇打着转的在水上漂。  

情急生智,我看到黑暗中的水流又是一个大拐弯,正面有一堵巨石封挡住水路,而那个漏斗漩涡就在巨石的后边,无数水流汹涌的被吸入漩涡中。  

看来看去唯有这巨石还算安全,水流都是快速的绕过巨石冲入漏斗内,而且这巨石的背后,隐隐然出现一个溶洞,里头还没有水,位置比漏斗的水位要高,一看就是不会被水淹没的安全之地。  

眼瞅大浪就要冲过来,小战士的脸都吓白了,我对丁根大吼道:“前面有石头,你松开手攀上去,快!”  

说话间,大浪已经扑了上来,什么话都听不到了,尽是轰隆隆的水声,一阵头晕目眩,我们几个人连同小艇一起,被抛了起来。  

水流湍急,皮划艇轰然一声就撞烂了,丁根和我同时跳起来,一边一个扒住巨石的棱角,小战士和张丽恒就紧紧攥住绳子,已经被水冲在巨石的面上动弹不得。  

抠住石头棱角的我俩也不好受,绳子末端巨大的拉力,让我们的手指头异常辛苦。  

丁根我看他试了几下想跳过去溶洞里,都被绳子扯住无法跃起,事态紧急,又撑了数秒后,我看这样不行,弄不好就会一起完蛋。  

一急之下,我手抠住石头,拔刀割断了连接丁根身上的绳子,顿时身后两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我身上。  

丁根不错是配合默契的战友,我刚一割断绳子,他立刻就蹬住石头,翻身跳进了溶洞,顾不得身上摔的七荤八素,伸手就来拉我身上的绳子。  

总算安全了,丁根在里头接过我的绳子,绑在一块尖石头上,我俩一起用劲,把绳子末端奄奄一息的张丽恒和小战士都拽了进来,四个人一起在趴在溶洞里,累得动弹不得。  

这个溶洞挺奇怪的,一看就不是人工挖出来的,而是天然形成,和我们在外边的水温不同,空气中非常温暖,地面也很干燥,一点水渍都没有,最为奇异的要算空气中浮有一层薄薄的雾气,一缕缕一团团的象舞台上的二氧化碳一样,在脚下不停飘来飘去,如果不是身上的苏军衣服被水打湿,湿漉漉的难受,还真以为到了人间仙境。  

所有的汽灯和头灯都没了,只剩下小战士的一根手电,因为有备用电池还能亮。  

又喘了几分钟,外面的水声渐渐小了,我们互相搀扶着站起来往前走,十多米远,就停下脚步不敢走了,因为这个溶洞复杂很多,千门万户完全没有什么标记,岔路又极其多,一旦迷路可就再也出不来了,何况那层薄薄的雾气中,弥漫出一种诡异的气息。  

坐在地上,我们抓紧把湿重的外套脱下来,这里很有点闷热,每个人身上都散发出一缕缕的白色水蒸气,我和丁根也把背在肩膀上的密封袋取下来,仅有的一点干粮和饮水四个人一分,都是少的可怜,却也稍微振作了点精神。  

也不知道陈将军那么多人现在上面干什么?不过我们都听到了要销毁所有的细菌武(气)和化学武(气)器,我想这个任务应该可以完成了,毕竟带的有装备不说,还有苏联方面的专家协助指导,但是我还记得陈将军说他们也想下来深渊,这就让我相当怀疑刚才重物的落水声,以及枪响是不是他们发出来的。  

不过这会顾不了那么多了情况,别人的死活毕竟没有我们目前四个人重要,何况其中还有一个我喜欢的姑娘张丽恒。  

空气中越来越热,我们站起来活动手脚,丁根在一个岔道后面叫我们,说是有发现。  

跟过去一看,脚下的路不是结实的土地,而是由许多条石码成,平坦紧凑,两边的洞壁上也被修整过,显得整齐许多,我们惊疑不定的想着此处难道有什么古迹?又或者是什么古墓?  

收拾好东西,顺着石头路慢慢前进,小兵的手电已经被丁根抢在手里,带头探路,最后,手电摇曳的光束停在洞的两边,原来有两排石头雕像一个挨一个的摆着,每个差不多都有一人高,俱是些半人半兽的怪物。

而丁根的手电就停在其中一个石像身上,兽头人身,带着头盔,手里拿着一把开山刀,面目狰狞,旁边一个石像和这个极其相似,除了兽头雕刻不同外,手里武(气)器换成了一根长鞭,其他都基本一样,身上没有雕刻衣服,打着赤膊,雕刻的笔法也非常粗糙,但是丁根就皱着眉头说道:“好象是在哪里见过这模样,哎哟不对,咱们可能走错了地方,还是退回去吧。”

我哪里肯往回退,眼见离谜底越来越近了,不满意的哼道:“要退你退,我可不回去,这次非要直捣敌巢,弄个水落石出不可!”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如果我当时知道这是条不归路,我们中的大多数人都将死在这里,那就说什么也要掉头而走,以后的事情更是不会再发生了,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冥冥中,那只无形的人,还是指点着我们一步步,走上了深不可测的深渊!  

张丽恒就冷静的多,对我说道:“这里是有点不对头,你不觉得这两个石像雕刻的很像牛头马面吗?”  

牛头马面,我仔细一看,还真的是,这两个石像就是牛头马面,小时候在破庙里见过,不由心里满是疑云,怎么这里会有这个东西,难道后头有座庙不成?  

再往前看看,判官、城隍、黑白无常,竟然一个不拉,全都到齐,还有很多叫不出来名字的怪兽神只,一个个拱手肃立两旁,显得这个通道非常肃穆、阴森,我们顿时都停下脚步,心里有点恐慌,难道这里还有个城隍庙,供奉了阎罗王?又或者这条路就是通往幽冥地府的黄泉之路?  

丁根一向不是个胆小鬼,此刻才知道他为什么想要退回去。  

丁根听到牛头马面的说法,再看看后边的石像,脸色立刻就变了,可能这小子受伤后压力太大,相当的疑神疑鬼,我正想安慰他两句,那个小战士在后边一个踉跄蹬蹬的向后跑了好几步,把我们都给吓了一跳。  

回头一看,只见小战士端着冲(风)锋(抢)枪已经举了起来,瞄准的方向就是我们身后,好像在害怕什么东西,我看着纳闷,接着就马上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了,立刻转头顺着小战士的眼光看去,一下子我就一身冷汗。  

路两旁的石像之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出现了一个人,用手支着下巴,低着头想事情。  

丁根的手电照过去,那人却是在石像背后的黑影里,一时照不到脸庞。  

自己人全都在丁根身后,一个不少,所以这个支着下巴的人显然不是自己人,而这里怎么可能有人呢?难道在我们之前,有人先一步进来?  

一瞬间我感觉这人的面目不清,沈娟、老古甚至陈将军的人都有可能,专门在这里等我们上钩,这时候张丽恒却摆手让小战士别开枪,说道:“别动别动,打手电看他的衣服,我觉得有点眼熟的。”  

丁根小心翼翼的顺着那人的脚照上去,一照就更惊讶,这个人穿着的衣服上全是泥巴,但是还能分辨出绿军装绿军裤。  

丁根的嘴唇立刻就哆嗦起来,立即想到这人是谁了,就是被老古掳走的女孩,沈娟。  

跑过去扶起沈娟,她此时的神智已经完全乱了,整个人处于一种迷茫的状态,无论我们怎么问,她都不说话,张丽恒含着眼泪给她喂水,也是张口就喝,嘴角的肌肉都毫无抽动。  

我估计她是被老古用了什么手段迷住神智,昨天晚上老古逃跑后,她一时清醒一时糊涂的,寻着老古和虎头他们走过的溶洞,无意识的爬了下来,在这个石像之间转来转去,又晕了过去,不是碰到我们,肯定要倒毙在这里。  

丁根抱着她,嗓子都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嘴唇一个劲的颤抖,非常心疼她受了这么大的罪,一个人在黑糊糊的坑道里爬上爬下的找人,找出路,却最终一无所获,所有希望都破灭掉,就这么无奈倒毙在黑暗的角落里。  

当然不能再把这个悲惨的姑娘丢下,我们围成一圈商量着暂时别走了,还是另外找那条沈娟爬下来的路,肯定和小战士的路一样,只不过在一个地方分岔了,我们人多,应该不难找到。  

收拾停当就想编组分头走,张丽恒却在我们商量的时候,要过丁根的手电四下观察,最后干脆趴在地上仔细研究土质起来。  

我好奇的蹲下来问她:“发现了什么?这些土有问题吗?”  

张丽恒不言声,伸出手指轻轻蘸了一下,放在鼻子上去闻味道,一声低呼:“是人的血液,还没过多久呢!”我这才看见地上有块红色的血迹!不由暗叫惭愧,小姑娘的眼神有时候,那是特别的好。  

血迹是不久前才留下来的,但是沈娟浑身上下都没有伤口,那就肯定还有别人从这里刚走过。  

我们都来了精神,一路打着手电跟着血迹追过去,土墙、山石之类的障碍物在这个通道里基本都没有,石头路虽然不是直的,却没有岔路,小战士悄悄问我,万一出不来怎么办?  

我笑笑说道:“不可能出不来,前面就到了!”  

几个人都诧异的看着我,我不好意思的说道:“你们瞧,我眼睛好,已经看到前头有光亮,虎头,你把手电关了,这路很直,不会有什么陷阱,咱们悄悄摸过去看看咋回事?我看很有可能就是老古这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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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28 14:09:10 | 显示全部楼层
小战士一听有可能是老古这仇人,顿时双眼放光,手电一关,哗啦啦就端起了冲(风)锋(抢)枪,我赶紧止住他:“别轻举妄动!声音小点啊。”张丽恒就在前边招呼我们都别说话了,快着点走。  

一片摇晃不定的亮光中,我们蹑手蹑脚的站在了一个大厅门口,躲在黑影里张望。  

原来厅内有一根火把正在熊熊燃烧,火把旁边有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跪着。  

那个站着的人手里,分明拿着一把手(抢)枪,而跪在地上的人,耷拉着脑袋,就像是要做好了被枪毙的准备。  

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两人我们居然也认识!  

跪着的人是谢尔盖,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陈将军那里逃了出来,站着的人是古近平,神色委顿不堪,胳膊上还有血迹,这俩人一动不动的,老古保持着随时开枪的姿势不动,谢尔盖也耷拉着脑袋不说话!  

这是为什么呢?我左右四下去看,发现墙角摆满了打开盖的大箱子,里头堆满了金珠宝石,熊熊火把下熠熠生光,晃的人眼花。  

原来这两人只是为了单纯的一些金银财宝啊?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费了这么大力气,尤其那老古深藏不露,想不到最后是一个财迷?  

我接着换个角度去看这大厅,发现中间还有个水池子,旁边围着栏杆,做工考究,雕梁画栋的古色古香,中间凸起一个略微高点的平台,像是玉石雕刻而成的盘子,盘子上头竖立一面铜镜,大约一本杂志那么大,一动不动的。  

从看到老古那一刻起,小战士和丁根的情绪就极不稳定,呼吸都急促起来,我知道他俩是因为郑剑和沈娟的缘故,怒火满胸,我同样也是这样,不是这老王八蛋假装无意,我也不会染上和鱼鳃人一样的病毒,也就不会有后头这么多事情了,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越想越恨的我牙痒痒的,但是依然强自按捺住杀人的情绪,不愿意打草惊蛇。  

老古哗啦一下拉开了手(抢)枪的保险,看起来随时会开枪,那谢尔盖也不求饶,背对着老古不吱声。  

哒哒哒——哒哒哒——突然响起的枪声震耳欲聋。  

我一看是小战士虎头终于忍耐不住,冲了出去,端着冲(风)锋(抢)枪就是猛扫那个老古,嘴里还在怒吼着:“你个混账王八蛋!还我战友的命来!”  

老古猝不及防,当即被子(蛋)弹打的突突乱跳,手里的手(抢)枪抬起来,徒劳的乱射,丁根和我都不再迟疑,提起刀子就扑了上去,那老古却已经被子(蛋)弹的冲力打到水池边的栏杆上,登时把栏杆压烂成两截,半个身子都跌入了水池,脸朝下埋在泥巴里,双脚不停的抽搐,带着无数的秘密就这么临死挣命。  

我们松了一口气,而那谢尔盖就躲在水池里的镜子后边,缩着脑袋没被流弹打中,此时才探出半个身子,心有余悸的看着我们。  

突然听到张丽恒的叫声:“虎头!虎头!”  

我俩回头一看,顿时楞住了,小战士虎头竟然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心情着急的跑过去一看,小战士那年轻的脸颊上,眉心处一个圆圆的血洞,皮肉都往外翻着,已经死了,眼睛还瞪的老大,我忍不住伤心的大叫一声:“虎头!”  

和这个小战士相处时间虽然不长,可都是军人,很自然的感觉非常亲切,又一起并肩战斗过,这会被老古临死的流弹击中,实在死的太冤枉了!  
  
我伸手覆上小战士死不瞑目的眼睑,心情沉重的站起来,满腔怒火的看向谢尔盖,这厮还在对着我微笑.  

我走过去骂道:“笑你妈的笑!老子最恨的人,就是对我玩阴的,不是你这东西不说实话,怎么会有这么多事!”  

丁根也是瞪住谢尔盖,被刚才的血腥场面刺激的双眼通红,攥着刀子看架势就要上去捅他几刀。  

谢尔盖看看势头不妙,急忙伸出一只手,大叫道:“别过来!我这里有治你病的疫苗!”  

我一愣神:“老子有个屁的病,少在那胡说八道!:”  

谢尔盖继续叫道:“真的,就是治那个林腾的疫苗,不要瞒我,我早看出来你感染了鱼鳃人的病毒,我这疫苗真的可以治好你!”  

我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这个事,这一路的最终目的不都为了这个嘛,一时犹豫,停下了脚步。  

谢尔盖却转过胳膊对丁根吼道:“你再靠近一步,我就把这小瓶子摔烂!那个小姑娘,你也给我放下枪!除非你不想男朋友活下去,这疫苗只有最后一瓶了,我绝不骗你们!”  

一时我们都僵持在这儿。  

我却再次的感觉一阵心凉,因为我知道了小战士说的那个拳台是啥意思。  

这个池子的栏杆被老古的尸体压垮后,池子中间正有一股股的黄水涌出来,是个泉眼不说,而且那个镜子下头的玉石盘子上,我的眼睛已经看到两个小字:泉台。  

“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  

陈毅元帅的这两句豪迈诗词,就指出了泉台是干什么用的,原来小战士听错了发音,把泉台听成拳台,怪不得我们一直猜不出啥意思,我联想起进来的石头路两边,那一排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城隍判官,顿时心里七上八下,总不成我们真的到了幽冥地府,必死无疑?  

外边传来一片杂沓的脚步声,听声音足有七八个,我的脑门子立刻渗出汗来,这儿怎么这么热闹呢?这又是谁啊?  

进来一群人,我看看个个都浑身是血,手里端着清一色的冲(风)锋(抢)枪,瞄准了我们。  

是那个陈将军,已经很狼狈了,头发凌乱,中山装上沾染的满是鲜血,手里提着手(抢)枪,冷冰冰的看着我们几个人。  

墙角那几大箱开了盖子的木箱,陈将军走过去踢了几脚,冷笑道:“该死的苏联人!”  

扭头看看剑拔弩张的我们几个人,陈将军的脸上流露出一丝阴恻恻的冷笑,招招手说道:“都别紧张,别这么拼命,你们连为啥都还不知道呢!谢尔盖你小心自己手中的疫苗,出了问题,我会让你后悔被生在这个世上!”  

陈将军看着我的眼光也是阴寒无比,半晌才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不错,又一个鱼鳃人的翻版,看起来你还和林腾变异的不一样呢,这双眼睛,真不错,是个极好的研究对象!都给我听清楚了,这个人一定要抓活的!给他死了我也是不依的!”  

等他看到张丽恒时候,眼神一闪,有点犹豫:“怎么会是你!”却再也不肯多说什么,我很奇怪他没有看丁根,就像看一个死人一样毫不在意,我眼珠子左右一转,本来扔在门口的沈娟不见了!  

趁他一转身的功夫,我拔出手(抢)枪对准了自己脑袋,冷冷的说道:“别想逮我回去做实验,我宁肯死也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张丽恒一声惊呼:“不要,黄宁!我会让我爸爸救你的,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  

那个谢尔盖也是毫不迟疑,一伸手就拔开了手中小玻璃瓶的盖子,显见只要陈将军的人动武,就来拼他个鱼死网破,张丽恒看到这个架势,彻底崩溃一样,低头抽泣起来。  

陈将军一怔:“呵呵,跟我玩这一手,可真够嫩的!”说完抬手一枪,就打在丁根的腿上,丁根一声闷哼,捂住腿就坐倒在地上。  

陈将军笑道:“怎么不自(刹)杀了?看我一枪枪打死你的战友,再来对付你的女人,倒要瞅你会怎么办?别忘了,就算你死了,也会给我整成标本的!哈哈——哈哈——得了得了吧,别担心,我还想多玩一会呢,让你们都做个明白鬼,给你们说说咋回事儿。”  

我知道这个狡猾的家伙是在拖延时间,找机会生擒我们,但也确实很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虽然不怕死,更不想死的稀里糊涂,何况刚刚跟我有点意思的张丽恒也在这儿,于是不再反驳他,静静听他继续说,我知道,这将是所有一切的谜底,真相大白就在眼前。  

陈将军双手背在后面踱来踱去,慢慢说道:“从哪说起好呢?唉,就从苏联人说起吧!”  

二战结束后,苏联的国民经济千疮百孔,急需资金恢复工农业生产,而且国际上以美(霉)为首的西方国家虎视眈眈,让苏联人觉得危机重重,于是,寻找可以带来大批财富资金的重任,就落到了克格勃的肩膀上。  

一九五零年,赫鲁晓夫时期,克里姆林宫有个极大的秘密,就是在西伯利亚永久冻土带雅库蒂亚市附近,挖出了世界上最大的人造洞穴——“和平”钻石矿坑,这个世界上最寒冷的地区挖出的钻石,占到全世界钻石产出量的23%,艾尔罗萨公司的钻石开采量上仅次于南非的德比尔斯公司,让苏联迅速积累了强大的经济资本,可以在美苏军备竞赛中大展拳脚。  

这个巨大的洞穴直径一英里,深达六百米,从太空中都能看到,就像是地球表面的一个巨大伤口,以至于飞机也禁止从它上面飞过,因为这个大洞造成的空气湍流足以将飞机吸进腹内,而一旦被巨洞中紊乱的空气湍流俘虏,任何人都是有死无生。  

事实上,从这里挖掘钻石并非一件容易的事,西伯利亚异常寒冷的冬天让润滑剂结成冰,钢铁冻裂,甚至呼出的气体结成冰,矿坑中传出的有毒硫化氢气体更是个无形的杀手。  

钻石总有枯竭的一天,克格勃的眼光开始放到全世界去巧取豪夺,而中国这个兄弟般的国家,就成了克格勃重点关注的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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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28 14:10:16 | 显示全部楼层
新安江的地质结构很快引起克格勃的注意,此处极有可能出产钻石的说法引来大批的苏联专家进行勘探,钻石的开采无外乎露天开采、地下开采、沿岸开采及海底开采四种方法,在这里,苏联人采用了地下开采的方法,毕竟不是他们自己的版图,一切都需要掩人耳目。

开采的过程中,还是出现了意外,钻石没有,普通的宝石倒是发现了不少,就在苏联人准备放弃的时候,发现了民国时期孙传芳和冈村宁次留下的蛛丝马迹,几番试探之后,苏联人吃尽了苦头,从那些蛛丝马迹入手,苏联人很快把这里变成了细菌武(气)器的试验场,得天独厚的条件,非常适宜进行这方面的实验。

天坑地缝,漏斗溶洞,温湿度都很合适,苏联人兴致勃勃的忙乎时,却引发了灾难。

这里其实已经在灯盏天坑的最底部,是天坑中的漏斗地缝,在没被地下水淹没前就已经存在了千百年,而我们这么多人都是从新安江水库中穿越湖底而来,因为要想从天坑的顶上下来,是无路可走的,并且从空中也是看不到这个深渊地缝和城楼建筑,四圈都是茂密的原始丛林,最顶上被巨型山石封闭,根本想不到下头还有这么大一个漏斗坑。

苏联人碰到什么麻烦呢?其实是一个非常诡异的事件,他们押来的战(占)俘劳工,因为各种原因死掉后,总是莫名其妙的失去踪影,而周围的丛林中,就老是有人发现这些死去的人还在活动,克格勃派出特工去丛林中追查,发现是个真事,还疑神疑鬼的感到有无数的死人在周围窥探,惊恐之下,从苏联调集来重型武(气)器支援,包括高射炮和潜艇,还有坦克装甲车,却没来得及交手,就发生了意外,整个基地没有一个人活着逃出来。

之后,苏联人不敢再试,因为孙跃华的失踪,已经引起了我们国家的注意,于是编造一套谎言,坚称要把这里修建成水库,妄图把所有秘密都沉入水底,我们不答应,他们就以邦交和援助相威胁,最后才达到目的,而我们就蒙受了巨大损失,水库建成之日,就是苏联撤走专家,两国关系全面恶化之日,也是惨重自然灾害发生之日,这些事情,内里其实都是有联系的。

说完这些,陈将军一转身说道:“那么,孙传芳和冈村宁次在这里又做了什么手脚?你们猜出来没有?先想着,我说说这些人的事情。”

陈将军沉默了一会儿,走到水池边,瞅瞅谢尔盖紧张的表情,一笑回头,踢了踢老古那栽倒的尸体说道:“古近平,身份是一个常山道士,屈身在这个水库二十年,就为了得到日本人留下的东西,死在这里一点都不冤,我们注意他很久,就算他今天不死,回去也得坐一辈子牢。”

转身看着谢尔盖,陈将军的声调提高了不少:“至于你,谢上校,你是一个美(霉)国的CIA,中央情报局的特(供)工,中美苏的三料间(碟)谍,我说错没有?”

谢尔盖的脑门上立刻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哆嗦着嘴唇不敢应声。

陈将军冷冷一笑说道:“你想干什么?我一清二楚,你和古近平勾手还是最近的事情吧,以为你是自己逃出来的?别傻了!不是我故意放你,你能带我们来这里?只是可惜刘春这孩子了,警惕性太高,不得已只好杀了他.”

陈将军假惺惺的叹口气说道:“唉,你也是糊涂,古近平要干什么你根本不知道,你还真以为他图谋的是苏联人来不及运走的宝石?不,不,不,他要的是你身边的东西,那面铜镜!”

我心中的疑问已经解开了大半,这会又被这个新的疑团勾起了好奇心,看来泉台上安放的这面铜镜,就是日本人和孙传芳留下来的东西,但到底是什么呢?

我突然想起老古说过,有关上古神物照海镜的一些传说,顿时心头朦朦胧胧的,有了个大概的框架。

陈将军说出来的话解开了我心中的疑问:“泉台,哼,照海镜!日本人想的挺美,还什么生我者猴死我雕,净他妈胡说——八道!说穿了,这里的地理环境非常特殊,特殊到中国再也没有第二个,孙传芳和日本人妄想一面铜镜,就能让他们在战场上的士兵不受伤害,所向无敌,就算死了也能用亡魂打仗,都什么时代了,还信这个?”

丁根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听到这里顿时笑了:“呵呵,有趣有趣!要真有亡魂,日本人还要那个神厕干嘛?”

谢尔盖听的呆怔着不动,见到陈将军愠怒的看向丁根,飞快的把疫苗瓶子盖上塞进口袋,一转身,就抱起了那面铜镜,大笑道:“我终于找到保命符了,哈哈!原来陈将军是为了这面镜子来的,哈哈!你也不是个好东西,这些当兵的不是咱们的人吧?”

陈将军大吃一惊,铁青着脸手一挥,就想让士兵开枪,谢尔盖大吼道:“都给我住手!我看他妈谁敢动!退后退后,老子拼着打烂镜子,咱们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得到!陈将军你得不到,不怕被身后的主子吃了你!”

陈将军缓缓挥挥手,几个围着我们的士兵,立刻退到了他的一边,因为看的出来谢尔盖已经豁出去了,一旦用强,绝对敢把铜镜摔个稀巴烂。

陈将军正要说话,就见谢尔盖摇晃着那个铜镜,要把它从泉台上取下来,顿时慌了:“别动!那个镜子不能取!千万不能取!那下头连着东西的!”

谢尔盖狞笑道:“我不取下来怎么背着逃跑?别他妈骗我了,我就取了,你看着办吧!快给老子让开道,大爷我不陪你们玩了!”

陈将军给吓的面无人色,几乎是立刻掉头逃跑。我们一看情况不对,赶紧躲开。

谢尔盖有点疑惑的看着陈将军惊慌失措的表情,双手一用劲,已经把那铜镜摘了下来,抱在怀中。

一股炙热无比的空气,立刻从那个泉台中吹出来,升腾起一条暗红色的火柱,谢尔盖猝不及防,半个脸庞顿时被烧焦,狂叫着向我们这边跑过来,而山洞就变的跟地狱一样,一座炙热的火炉熊熊燃烧,温度极高的热风不断的从泉台下喷涌而出,墙壁和洞顶都在颤抖着摇晃,脚下隆隆的震动声更是震耳欲聋。

地面霎时间霍拉拉裂开几条大缝,陈将军的手下,猝不及防陷进去几个,惨叫声都没有发出来,就没了声息!

丁根拖着伤腿,爬到了小战士虎头的身边,端起冲(风)锋(抢)枪就是一梭子弹暴雨般打出去,这轮扫射直把子(蛋)弹全部打光才停下来,看看洞内,已经只剩下我们三个和嚎叫着的谢尔盖还是活人,那个废话多多的陈将军已经变成了筛子,永远的留在了这里,想问问他身后主子是谁,也没了机会。

我跑过去抱起丁根,撕下衣服给他把腿上的枪伤使劲扎紧,大喊道:“快走!这里要完了!我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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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28 14:11:43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们三个人小心的跳过地上的裂缝,看看裂缝里,全都是暗红色的熔岩,在极深的地下缓缓流动,并且这裂缝也是不停的在向两边扩大,形势十分危险,这个灯盏天坑中的地缝天坑,竟然是一座火山,那么大的水量全都从裂缝里灌了进去,被蒸发成高温水蒸气,这一旦爆(乍)炸的话,我们成为殉葬品那是在劫难逃。

还好,我们终于逃出了这个屋子,隆隆声暂时安静了一下,似乎在酝酿更大的喷发,那个泉台上的照海镜不知道连接了什么机关,一旦被移动,竟然可以引(阴)爆这个火(要)药桶,我们都是面无人色,不知道往哪里跑才能逃出生天。

张丽恒突然大喊到:“那个疫苗!还在谢尔盖身上!”说完扭头就往里头冲去。

我大吃一惊,忙不迭把丁根放下,让他先咬牙撑着往前走,我不能丢下小姑娘!

屋子中,到处红彤彤的,张丽恒掏出了手(抢)枪,正在搜索谢尔盖的踪迹,我紧张的跟着她,心想这疫苗如果能够拿到,不止我可以获救,丁根的后遗症说不定也能化解,毁掉了实在是可惜的很。

大喊大叫的谢尔盖却没了踪迹,我一阵烦躁的大喊:“谢尔盖,快出来,我们救你出去!”

就见张丽恒身子一个趔趄,差点掉进地上一个裂缝里,我窜过去一看,裂缝里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脚脖子,正是谢尔盖,眼睛已经全都瞎了,那面铜镜就摆在裂缝旁边的地上,我赶紧拨拉过一边,去拉张丽恒。

张丽恒却蹲下来,吃力的要把谢尔盖拽上来,我怒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要什么疫苗,这里马上就要毁了,快给他一枪,走,走啊!”

张丽恒倔强的说道:“我不走,我要治好你的病,你答应过要永远做我的司令的,没有疫苗,你怎么办得到?”

我都快哭了:“你他妈别傻了,就算我死了,你也没必要搭上一条命的!再说那疫苗是真是假还不知道!”

下头的谢尔盖大吼道:“拉我!那疫苗是真的,是我从飞机里拿到的,我一上去就给你!绝不骗你!”

张丽恒也说道:“他能拿来威胁我们,我就知道那疫苗是真的,快,拉他上来!”

我擦擦眼泪,和张丽恒一起把谢尔盖拉了上来。

屋子中已经再不能呆下去了,空气炙热的要把人烤焦,我们俩一左一右的把谢尔盖连推带搡的弄到了门口,看到丁根却没有独自逃生,依然等着我俩,刚要去掏谢尔盖的口袋,就是一声霹雳大震,后面的整间屋子都塌了下来,我背起丁根就拼命的往外跑,头顶不断有落石砸下来,个个都挨着我们的脚后跟!而张丽恒就牢牢拽住谢尔盖,在她心中,疫苗比她的生命还重要。

终于逃到我们进来的那块巨石前,看看周围,对面不停传来山石的倒塌声,头顶逐渐有光亮射下来,而身后一片暗红色的火光,至于我们前面,原本汹涌的水流消失的无影无踪,隐约可以瞧见下头的淤泥,距离我们的位置很高。  

那谢尔盖被落石打得满脸是血,呆呆的站在我们身边,我才发现这王八蛋直到现在,还没扔掉那面镜子,瞅着引发地下大火的祸根,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毫不犹豫的举手扇了他一巴掌,还没来得及开口痛骂,这厮却掏出了疫苗,举在手中,软弱的说道:“疫苗是真的,出去后服用,可以治好病毒,我不骗你们。”  

张丽恒接过药瓶,怀疑的问他:“你这疫苗是哪里得来的?”  

丁根却突然叫道:“沈娟!沈娟还在那儿!”说完就要掉头往回跑,我赶紧一把拽住他:“你不要命了,看看哪里还能进去,全都塌了!”  

丁根挣脱我:“你放开手,我说的不是里边,在那!啥时候已经跑出来了。”  

我们跟着他过去一看,竟然是真的,沈娟满脸是血的仰卧在出口,半个身子都被山石和泥土掩埋,不知道是死是活,不注意看还很难看得出,于是赶紧帮着丁根往外刨。  

好在埋的不深,我一边动手一边想,那个大伙举枪对峙的功夫,没人留意她,想不到独个跑了出来,昏倒在门口竟然骗过了陈将军的人,等到刨出沈娟,还是昏昏沉沉的晕着。  

我一屁股坐下来,脚软的再不想逃了,下头是万丈深渊,后头是烈焰奔腾,根本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谢尔盖脸上的血滴,一颗颗顺着下巴往下滴落,不少都散落在手中的镜子上,一条条冲淡了原本就有的飞溅血点,混合在一起。  

几个人喘气的功夫,那面镜子变得溢彩流光,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只见镜中景象一片模糊,隐隐似乎是白雾缭绕,从中心部位逐渐浮现出一幕画面,我一看就觉得非常熟悉,跟看一个小电影一样,一个男子被枪弹打的突突乱跳,一头栽倒在玉石栏杆上,力气之大,把栏杆都压烂成两截,随即半个身子跌入了水池,脸朝下埋在泥巴里,双脚不停的抽搐,我心里咯噔一下,认出了这一幕熟悉的场景和熟悉的衣服!  

那不是就是老古被打死时候的画面吗?  

我原本就听说这镜子有一个特异之处,是能够照出人死前的瞬间场景,也把这个典故当成神话讲给了丁根他们,还玩笑的说,有空一定要试试呢,看看自己死的时候是个啥模样。  

想不到这次剧烈变动中,魔镜竟然恢复了原有的特殊功能,当时老古死在镜子前,飞溅的血液落在了上面,那此刻应该接下来就是谢尔盖了……。  

果真如此,镜中画面倏然一换,恢复了白雾缭绕,跟着从中心浮现出一个人影,幻化成谢尔盖的容貌,满脸血污的一晃之后,立即高崖滚翻着落下,直到再也看不到人影!  

我们都瞧见了这幅诡异的画面,谢尔盖似乎很快就要死于非命了,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谢尔盖却浑然不知,瞎掉的双眼剩个黑窟窿,无知无觉的站在那里,丁根咬咬牙走到跟前,用劲在腿上的枪伤处摸了一把鲜血,抿在镜子上,我当然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已经来不及拉住他……。  

镜中画面变换,一间洁白的医院里,丁根安详的合上了双眼,我们顿时不寒而栗,这他妈太不可思议了!难道是真的不成。  

一片寂静中,张丽恒小声的哭了,拉着我叫我也试试,我不肯,说啥也不肯,我不相信这个,绝不相信!万一是真的,我还是不要知道自己临死的画面为好,否则这辈子活得总是阴影!  

张丽恒见我不肯,一咬牙,背转身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就要往那镜子上抹,我大吃一惊,伸手去抓住她的手,却已经来不及!  

几乎同时,身后猛然一股大力袭来,那个溶洞再次发生了剧烈的爆(乍)炸,巨大的冲力把我们四个人全都震的直飞出去,顺着山崖峭壁向无底深渊滑落。  

那面镜子在我面前一晃而过,其中影像充满了诡异的阴沉,我看到了开头却没有看到结尾,就是这个开头,也不是我们目前的环境,所以我心想,张丽恒肯定不是死在这个爆(乍)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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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28 14:12:28 | 显示全部楼层
紧紧攥着张丽恒的手,在峭壁间不停翻滚,我磕碰的浑身都是伤口,好在始终没有松开手,直到一块凸起的巨石拦住我下滑的身子,卡在悬崖边,而张丽恒就双脚悬空,整个人吊在山石外边,仅剩一只手还抓着我!  

我清醒过来一点,立刻想伸出另一只手去拉她,却是胳膊被摔断了,再怎么死命的用力,也抬不起来!  

山石在这次爆(乍)炸中垮塌很多,头顶的天空已经是清晨的微光,我只有一只眼睛可以看到张丽恒,她的脸上挂满了泪水,看着我断断续续的说:“我看见了…那面镜子中的的我…对不起!不能跟你一起出去了…”  

我吼道:“那是假的,你不要泄气,撑着点,我使劲拉你!”眼睛里已经迸出了不争气的泪水。  

张丽恒的嘴角绽放出一丝笑意:“你要好好活着……要记得我……再不要油嘴滑舌……拿好疫苗!就让我……成为你心中的永恒吧……只有永恒才是美丽的……”  

话一说完,我就感觉到她的手心还握着那个药瓶,塞进我掌中后,正努力抽回仅有的几根手指,我魂飞魄散的大喊道:“不要,张丽恒,你不要!啊————”  

当我的手中只剩下一只小玻璃药瓶后,张丽恒就面朝着我,向着无底深渊坠落下去,甚至看见成串的泪珠从她的脸上滚落,我一阵心痛,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大雨淋醒,醒来时,周围的景色全变了,我孤零零一个人趴在一块大石头上,旁边是丁根,痴呆一样的歪着,怀里抱着一个人,我瞅瞅是沈娟,浑身血污,整个身子已经都凉了。  

我大口的吐出一口鲜血,再次昏迷过去。  

等到再次醒来时,已经在医院里的聚光灯下,几个白大褂正在给我动手术,朦胧的看着戴口罩正忙碌的大夫,我一阵心痛,听凭手术刀在身上和肌肉接触的感觉,没有一点意识。  

…… …… 。  

一个月后,我傻傻的坐在病床上,丁根对我说道:“你知道么?那疫苗,我叫医生都给你注射了,我没要,我等医生研究出替代品再说,反正我已经知道自己的将来了,不想你留下后遗症。”  

我转过头看著他,眼眶里全是泪水,下意识的说道:“老丁!你——”  

丁根拍拍我肩膀:“啥都别说了,我也从此再不下水了!那个天坑爆(乍)炸后,很快就有直升机去搜救我们,就这样,我还带回了沈娟的遗体,可张丽恒……”  

我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张丽恒的名字,心里一疼,紧张的问道:“怎么,找到她了?”  

丁根摇摇头:“没有,一直没有发现她的踪迹。”  

丁根见我不说话了,小声问道:“也不能完全丧失希望,那个镜子最后照出来张丽恒吗?”  

我闭上眼睛摇摇头。  

我不想说,等我离开医院,这个镜子中的秘密是我要独自去面对的。  

我已经知道我将要去的地方,那个地方,不仅有镜子中的张丽恒,更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地方,只是我不知道,那个时机是在什么时候,那个特殊的地方如何才能找到。  

丁根静静的离去了,我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张丽恒,短发的面孔上全都是泪,用坚定的眼神看着我说:你要好好活着……要记得我……只有永恒才是美丽的……。  

张丽恒在镜中究竟是生是死?照海镜的下落如何?我将要去哪里寻找我的永恒?……..)(要想解开这些疑团,请让我再次带你走入危险的绝境中。  

敬请阅读第二集  

西海白骨(打捞员的奇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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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28 14:24:5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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