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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恋华如梦

《樱花红破》强力推荐! 感人穿越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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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20 08:30:51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第三十一章 谁是兔儿爷?  

  马车稳稳地驶入飘翠楼,早有龟奴迎了上来。“三楼的碧雪雅间。”我冷冷道。立即有人帮着将韩无炎扶了上去。我则跟在他们身后,听得他含含糊糊地问着,“林若啊,这——这是什么地方啊?我们怎么来这里拉?”

  我柔声道:“别急,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碧雪雅间是早早地叫了叶鸣来订的,虽然他不清楚到底有什么用,但还是很负责地作好了。真是个好孩子,我心里夸道。

  等丫鬟送了酒过来,我就早早地打发她们走了,然后自己对着酒壶发了一会儿呆。先是把从云箫那里要来的药小心地放了一粒进去。看了看韩无炎,他正睡得香呢。那双讨人厌的眼睛现在闭得紧紧的,长长的睫毛覆盖在上面,好似一把小扇子,脸上满是满足的笑容,纯洁得如同婴儿一般。怎么办?我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叹着气从衣兜里摸出一个小瓷瓶。“小子,看你自己的毅力如何了。”说罢自己不由得摇了摇头,没见过我这样害个人还婆婆妈妈的人。真是一世英明,毁于一旦。

  等到把从瓷瓶中拿出的药渐渐溶解在酒中后,我这才拍拍韩无炎的脸,将他叫醒一些。“不行了,不能——再喝了。”他红着脸,喃喃道。“没关系,就最后一杯。不喝就是不把我当朋友了。”我斟了一满杯,端到他唇边,看着他无可奈何地一饮而尽,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笑容。小子,一切就看你自己了。

  我拍了拍手,房门打开,两个生得阴柔的娈童走了进来。韩无炎一脸惊讶地看着我,“林若,这——这是什么意思。”

  我微微一笑,凑到他耳边,轻声道:“韩兄不是喜欢叫别人兔儿爷吗,小弟也想让韩兄尝尝什么叫兔儿爷。下次见面,您可别忘了告诉我一声。”

  韩无炎怔怔地看着我,眼睛里什么眼神都有,疑惑、绝望、愤怒、痛苦、背叛……看得我有些不安,避开他的眼神,离得远远的。

  他的脸上开始泛起潮红,额角有汗冒出。我知道药性开始发作了。咬咬牙,退出房间,顺手还把门关上。


  “咳咳——”云箫“噗”地笑出声,满口的茶水喷了一地。“姐,你不是这么搞笑吧?临走的时候都还狠得牙痒痒,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又放他一马。早知道就别动手,浪费了一颗‘茗香丸’。”

  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能不能保得清白身,还要看他自己。茗香丸的药效至少要迟一刻钟才会发作,这一刻钟怕也不是一般人能熬得过,要知道那‘阴阳合和散’可是天下第一春药,哼哼。总得让他吃点苦头,不然就枉费了我的一番心计。”

  云箫苦笑,道:“我总算明白了,以后不管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女人。尤其是像你这样的女人。”

  我瞪了他一眼,准备好好教训教训他,可是自己却忍不住笑起来。“对了,冯昆仑怎么样了?”我忽然想到一个重要问题。“你把他送回客栈了吧。”

  云箫摇摇头,说道:“你刚走,就有人来找他,然后把他背走了。”

  “他们这里还有人?”我惊讶地问道。“是个什么样的人?”

  云箫的脸上突然凝结,“坏了,韩无炎他们只怕身份不一般。”见我脸色微变,云箫解释道:“后来的那人看起来普普通通,像个街上的小商贩,我也没有察觉出他有武功。不过冯昆仑对他恭恭敬敬的,怕是身份比他还高。若真有武功的话,恐怕是郑夫年的级别。”

  “不会吧,”我喃喃自语。“先不管那么多了,我们把自己的行踪隐藏好。‘刻组’的人都转移过来了吗?”

  “都过来了,我们做得很隐蔽,应该没有人发现。这里是‘敦组’的基地,他们应该找不到。要么我们明晨就动身,要么我们先在这里避一避。”云箫虽然有些忧虑,但应该暂时没有什么问题。

  “还是先等等吧。我跟他们说过明天走,怕是会在城外的路上堵着。反正我们也不急,恩,还可以先去找找易楚,说不定对我们以后的行动会有所帮助。”我沉吟道,真是智者千虑,毕有一失啊。怎么也想不到这韩无炎竟是个惹不起的人物。“你也别太急了,说不定我们只是瞎操心。”见云箫的小脸上尽是担心,我柔声安慰道。

  “说到易楚,”云箫忽然接过我的话,道:“钱掌柜说,楼外楼开张以来一直有官府的人在暗地里关照,会不会是他?”

  “若不是师傅的朋友,那定是他了。他只怕早就知道楼外楼与我们的关系不一般,而且,我跟他说过,辣椒只是我偶然发现,现在倒成了这里的招牌,他哪里还猜不到。若真如此,我们还要去好好谢谢他。”我拨了拨杯中的茶叶,轻轻泯了一口。

  “那钱掌柜是哪里人,可不可信?”西楚的事情我没有打理过,因而不是很清楚。

  云箫沉吟了一下,缓缓道:“人是本地人,不过很可信,是师傅招徕的,那就应该没问题。再说,伙计里头也有我们的人,所以可以放心。”

  “‘敦组’这里有苗疆那边的消息吗?”对于郑夫年,我总是有些担心。他虽然聪明,但还是太耿直,心气太高,有些事情明明知道不能做还偏偏要对着干。不像我们,只要事情对我们有利,可不会讲什么规矩、义气。

  “一会儿‘敦组’组长会来报告的。”云箫脸上微露出一丝担忧。虽然经常和郑夫年吵架,但是我们之间的感情真的很深。

  我握住他的手,轻拍道:“不会有事的。”他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比哭还难看。

  “咚咚——”门外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三长两短。云箫面色一凛,脸上顿时只剩严肃。我心里暗暗佩服,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啊。也学着他将脸上的其他表情收去,轻声道:“进来吧。”

  “属下何保誉,见过二位少爷。”这个‘敦组’组长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看起来一脸忠厚,只是眼睛很灵活,不时精光一闪,武功应是不弱。真不知郑夫年从哪里招徕的人才。

  “何组长不必多礼,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您比我们年长,我们可受不起。”说罢,我笑了笑,又问道:“不知现在西楚各处情况如何?”

  “回少爷的话,现在西楚各境可用四个字来形容:乱而有序。”“乱而有序?”我轻声念了一遍,“还请何组长具体说明。”

  “这西楚全境,说乱指的是太子谋反,苗疆叛乱之事。今年七月始,太子伙同大司马余文中、太子太傅罗渊等人,意图逼位。然东窗事发,逃往苗疆,又唆使苗人叛乱。”苗人叛乱竟是太子唆使的?这倒是大出我的意料。

  “虽然如此,朝中却并无大变。太子无德无才,位至东宫却少朝臣相护,谋反之事除了大司马和太傅之外,甚少牵连。且朝中有皇七子楚王坐镇,因而还算有序”

  “这西楚朝臣也是奇怪,不拥太子,他们还能拥谁,楚王?难道又是夺嫡之争吗?”听到这里,就是耐心再好,我也忍不住发问了。

  “谈不上夺嫡,楚王本无争位之心,只是太子无法容人而已。”何保誉淡淡道,看来这个所谓的楚王还蛮有民心的。

  “怎么说?”

  “当今皇上各皇子中,以楚王最有才能,最得民心,故而朝臣拥戴。相反,太子无德无能,品行败坏,人皆垢之。只是嫡长子继位,祖制如此,众人也无奈。然皇帝也知太子之德行不能服众,故有意在春秋之后封楚王为监国。太子不服,认为皇帝有意压制,便挟持皇帝,以求早日登基。”这何保誉应该也不是一般人,听他说话,显然是读过不少书,只不知为何入了“敦组”

  “这么说起来,这楚王定然不凡了,只是按照你们西楚的祖制,怕是要等六个皇子都犯了事,他才有机会问鼎皇位吧。”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听到皇宫内部的夺位之争,就觉得不会那么简单。你说楚王没有夺位之心,只有像你这样善良淳朴的老百姓才会相信。这样也更说明了那位楚王手段不一般。说不定太子谋反一事就是他在背后策划的。

  何保誉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想是对我诋毁他敬爱的楚王有所不满。“楚王乃是当今皇后亲出,除太子外,各皇子的地位都次于他。”

  “呵,是么?”我冷笑道。原来如此啊,这么一来,皇位就是他囊中之物了。想到这里,认为没有必要再问下去了,于是忽然转过话题,“听何组长说话,似乎是读过书的人,怎么入了‘敦组’,何组长难道不知‘敦组’要做的事么?”

  何保誉脸上一红,看来很是为自己效命于别国而愧疚。“属下只是认得几个字而已,谈不上读过书。之所以为‘敦组’做事,是因为属下欠了郑先生的情。郑先生对属下一家有救命之恩,即使让属下去死,我也决不多说一句话。”

  我听得微微有些意外,这何保誉倒也是个讲信义的好男儿。笑了笑,道:“是我无礼了。不过何组长请放心,我们虽是越人,但对西楚却无相害之心。我的所作所为只为自保,绝对不会对楚国有所企图。”

  何保誉也不说话,不知心里到底作何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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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1-21 08:31:25 | 显示全部楼层
em02  忍不住自己把第一部分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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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21 10:45:38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第三十二章 阴阳医师  

  我不欲让何保誉再为难,遂不再在此问题上盘旋。想起郑夫年,不由得又叹了一口气。“我师傅那里一直没有消息吗?”

  何保誉的神色也有些忧虑,为难道:“我们一直用信鸽通信,可是自从他进了苗疆就再也没有消息传出来,我送的几封信也是犹如石沉大海。”

  听到这里,云箫也有些坐不住了,插话道:“苗疆现在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吗?

  何保誉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显然把他当成跟来玩儿的小跟屁虫了。不过言语却还恭敬,“只从朝廷那里偶有消息传出。”说罢,眼中闪出一丝痛苦,道:“半月前,七皇子已经率军去围剿了。”

  我闻言大吃一惊,看看云箫,他的脸色也变得灰白。这七皇子的手段不一般,不知郑夫年——?哎!我叹了口气,吩咐道:“何组长你去准备一下,我们要尽快动身去苗疆。我带的人不多,都是些十几岁的孩子,应该不会引起多大的怀疑。明天,不,后天,我们就动身。”

  何保誉有些意外地看着我,似乎不敢相信,不久,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属下希望能够一起跟去苗疆,请少爷成全。”

  我征询了一下云箫的意见,他微微颔首。“你要跟去自然是没问题,只是,‘敦组’的事情还要另找一个人负责。我们要随时了解朝廷的动向。”

  “是,属下知道了。”何保誉赶忙应了。

  “对了,”我忽然想起韩无意的事,于是问道:“你可知道这长沙城里还有别国的秘营么?”我本来准备说细作,但一想他的身份,又忙换了一个词。

  “长沙城里各国都有自己的秘营,东越方面也不止我们一家,但我们算是最隐蔽的。其他的如南粤,基本上处于半公开状态。北燕的势力最大,他们在各国的眼线都是最广的。不过他们的行踪一直很不定,属下也是前几天才意外发现他们的营地。”

  “是么?”我和云箫交换了一下眼神,这么说起来,东越境内的北燕细作定是不少的,只是我们竟然没有任何情报,这不是太奇怪了吗。这么说起来,燕舞扬去杭州只怕也不是治病这么简单了。

  “他们的营地在哪里?”云箫问道。

  何保誉脸上一红,低声道:“飘翠楼。”我大惊,望向云箫,他也是一脸震惊,不敢置信。还好我跑得够快!!!我暗自庆幸。

  飘翠楼。韩无炎一脸痛苦地被众人按在床上,只觉得身上躁热难当,热汗一滴滴从额头流下,周围的人更是急得团团转。

  “岳先生,您看少爷究竟是中了什么毒,怎么这么厉害。您看他都成这样了,要是他有什么闪失,我可怎么向老爷子交代啊?”何昆仑这会儿汗都急了出来,喝了多少酒都醒了。

  “你自然是无法交代。”旁边一个半老徐娘冷冷地说道,若是飘翠楼的常客见到,定会大吃一惊,这位冷若冰霜的中年妇女竟然是平日里笑语莹莹的飘翠楼老鸨。“居然带着少爷跟陌生人喝酒,还喝得大醉。若不是正巧他们把人带到了这里,少爷还不知要出多大的事儿。”

  何昆仑口中的岳先生此时正颦着眉,把住韩无意的脉搏。“奇怪了,看这症状应是中了阴阳合和散才是。”

  “阴阳合和散!”何昆仑与老鸨同时惊呼,何昆仑的脸上快要哭出来,而老鸨则转身对身后的丫头吩咐道:“你去把清荷带过来。”

  “那倒不必了。”岳先生摇头道。

  “可是这阴阳合和散乃是天下第一春药,非交合而不能解啊?莫非,岳先生竟能解此天下奇毒?”老鸨疑惑地问道。

  岳先生自不答话,让人把壶中剩下的酒倒出来,闻了闻,又不顾众人疑惑的眼光微微尝了点。“果然如此,只是奇怪——”

  众人不明所以,都不解地望着他。岳先生见次情形,也不多作隐瞒,解释道:“少爷所中之毒的确是天下第一春药阴阳合和散,我也无法解开。但奇怪的是,除了此药,这酒中还混杂了另一种药物。此药物名为‘茗香丸’,不仅可缓解合和散的毒性,还能清除体内各种毒素,尤其对练武之人大有裨益。只是这‘茗香丸’的药效发作较缓,故少爷若受合和散的影响,气血喷张而不自控,必将犯下大错。”说到此处,他眼神无意看了一眼老鸨。老鸨想到刚才房中的娈童,一时冷汗直冒。

  “而且,‘茗香丸’的服用也异于常药,服用后七日内不可行房事,否则,不仅药效无存,对服药人身体也有害。”说到这里众人一齐暗自庆幸,好在少爷意志坚强,否则,不仅今日在座所有人会被处罚,只怕连整个西楚秘营也要重组了。

  “你们到底得罪了什么人,竟然下这么重的手?”老鸨恨恨地问道。

  冯昆仑快要哭出来了,“我真的不知道啊,我们跟林家兄弟一起喝酒,不一会我就喝醉了。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我见那林家公子风度翩翩,谦谦君子,实在不像什么奸邪之人啊。”

  “那林家兄弟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岳先生为人较为沉稳,并不急着责备他。

  “我们是在船上认识的,那两个孩子端的生得好相貌,让人一看就亲近。少爷和他们谈得来,一会儿就好得不得了,狠不得把心掏出来。我本来也有些疑心的,只是后来见他们确实风度极佳,才华出众,又不曾多话,心里就疏了防范。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来这么一手。我,我真是——,哎……”

  “他们年纪不大么?”岳先生显然有些意外,“楼外楼上和你在一起的那小孩子也是其中一个吗?”

  “那两个公子,一个就十五六岁,另一个也就十岁左右,实在看不出竟有这样的心计啊。”冯昆仑即使现在也不敢相信那两个漂亮得跟仙人一般的小孩子竟然是害了少爷的元凶。“会不会是其他人干的。”

  老鸨冷笑道:“我问过接待他们的下人了,就是一个十五六岁的漂亮公子带少爷过来的。那公子赶的马车,一会儿就走了,一点线索也没有。要不是我后来发现有点不对劲,从窗户眼里偷看了几眼,也不会知道竟然是小少爷。”

  冯昆仑立刻闭嘴,不再说话。

  “照你这么说,他们倒像是有预谋的。这么小的年纪心计就这么深,长大了还得了。只不过,你们一路上对他们颇为照顾,怎么会突然向少爷下手呢?”岳先生有些疑惑不解。

  “我也纳闷啊,少爷可从来没对谁这么好过,他们竟然——。”冯昆仑也叹着气,“啊,难道说——?不会,不可能”他使劲摇头。

  “怎么了,什么不可能,你们到底还是得罪过他们是不是?”岳先生从冯昆仑的表情中看出了端倪。

  “这个——”冯昆仑有些尴尬,但还是说了,“上船前一天晚上,我们在街上见过他们一次。少爷叫了他们一声‘兔儿爷’,但是少爷的声音很低,我们又隔了好几丈,他们不可能听得见啊。”

  “什么!”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面面相觑。老鸨有些尴尬,有些疑惑,“少爷平时挺稳重的一个人,怎么突然说出这么不欠考虑的话。”

  冯昆仑眼巴巴地望着岳先生,不敢说话。岳先生有些尴尬地咳了咳,“嘿嘿”笑了笑,道:“我怎么知道这小子这么傻不拉叽的,我说什么就信什么。再说,那都是他十岁的时候问过的问题,我那时侯也不好告诉他不是?”他见众人的目光有些不善,忙把话题转开。

  “你说他们能听到你们说话,那就应该武功不弱,怎么你们都没发现吗?”

  “我也曾仔细观察过他们的步伐和动作,真的不像是练过武的人。连少爷也没看出来,还直说我疑神疑鬼的。”冯昆仑真的是冤枉啊,那可都是少爷非要和人家相交,可跟自己没关系啊。

  “那真是奇怪了,照理说,他们小小年纪,不可能已练至先天境界。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看他们行事,虽然城府很深,可是下药的手段,又带着些许孩子气,倒也不像是非要至少爷于死地不可。又下了茗香丸,好象故意恶作剧一般,只是这玩笑开得太大了。阴阳合和散,茗香丸,都不是一般的药,怎么会?难道——”众人见岳先生自言自语了半天,突然睁大了眼睛,仿佛想到了什么。

  “岳先生,您想到什么了?”冯昆仑怯怯地问道。

  岳先生苦笑,道:“我也不知道猜的对不对,只是这些药物都不是凡品,应该只有一个人能拿得出来。”

  众人的神情顿时紧张起来,“您说的是那个人。”

  “不错,就是他,‘阴阳医师’郑夫年。”岳先生一字字清晰地说出来,众人的脸顿时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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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21 10:45:59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第三十三章 东越间谍  

  众人虽然早已想到了这个人,但此时听得岳先生一字字说出来,心里还是很震惊。“他竟然还没有死么?”冯昆仑喃喃道。

  “去年初他与师兄一场恶战,两败俱伤,师兄直到现在还在闭关。当时郑夫年也受了重伤,突围而去。以他当时的身体状况,确实很难活下来。只是你们别忘了,他可是当今杏林第一人。就是受再重的伤,怕也不会要了命去。”岳先生冷冷道。

  “但他受的可是内伤啊,若没有高手用内功疗伤,不可能好得这么快。不然元国师也不至于现在还在闭关呐。”冯昆仑忍不住插话,见岳先生冷冷的眼神飘向他,赶忙闭嘴。

  “师兄不想欠老爷子人情,他的想法又岂是你能揣测的。”岳先生一提到北燕第一高手元无计,眼中尽是崇拜。

  “这么说起来的话,那林家小子竟然早已知道我们的身份,才特意潜到我们身边来替郑夫年报那一掌之仇的么。没想到,他们竟然是这样的人,那郑夫年又竟然是这样的人,比武竞技,本来就是互有胜负,他居然还派人来报仇,不是大丈夫所为。”冯昆仑恨恨地说道。

  “我们现在也只是推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等少爷醒了以后我们再问问看吧。”岳先生现在也有些发愁,若真的惹上了郑夫年,那可是个不小的麻烦。

  ————————————————

  等何保誉出门,我很严肃地同云箫讨论东越内部的问题。刚才何保誉的那一段话对我触动不小,只西楚一地,北燕竟然派了如此多的细作,更不用说东越了。东越此地,物产丰富,经济繁荣,确实是各国中较为富庶的国家。然此地贵族和国民却耽于声色,爱好文艺,以尚武为耻,故而军队匮乏,兵力孱弱。我若是北燕国主,也定先取了此地。如此一来,东越境内细作之数定不会比西楚少,我们枉自以为将朝廷之事尽入股掌,不想竟连北燕的秘营都无耳闻,这怎么让我们不震惊。

  “我实在想不出我们的问题出在哪里?‘尔’组的要比‘敦’组的人多得多,而且深入各个阶层,就连容家和李家也有我们的人。照理说,就是埋的再深也该有点线索啊,可是我们竟然一个也没发现,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云箫皱着眉头分析道。

  我也不说话,陷入沉思。怎么可能查不到人。难道——?我脑中灵光一闪,“也许他们根本就没有派那么多细作。”

  “怎么会,以现在的形势,北燕应该把重心放在东越才是啊。西楚此地,地形复杂,民族多样却人人单厉敢死,怕不是那么好对付。”云箫显然还没明白我的意思。

  “我是说,真正厉害的细作只要几个就行了。他们必是在朝廷重臣中买通了人手,只怕地位还不低。若真如此,我们又怎能查得出来。”我叹气道。

  “啊,”云箫恍然大悟,“那我们要不要通知爹。”

  “算了,”我摇头道,“顺其自然吧。再说,我们都能想到,爹哪有不知的道理。说不定他早已经在查了。”

  云箫见我这样,也不再多说。哎,怎么又掉入了这么复杂的间谍案中了。

  北燕。燕王府。

  古勇小心翼翼地端着个药碗站在燕舞扬身后。“王爷,喝药了。”燕舞扬转过身,露出深思的神色。“怎么又吃药,谁开的方子?”

  “王爷您放心,是我们临走时云雨小姐送来的方子,吩咐我们等入了冬就十天一剂。说是吃过一冬,您的身体就会大好。从抓药到煎煮,都是属下亲手所为,决不会再让人钻了空子。”

  燕舞扬苦笑无语,伸手接过碗,一仰而尽。

  “王爷您再喝点水吧,这药怕是苦得很。”古勇机灵地从桌上茶壶里倒了满满一杯,递到他手边。燕舞扬面色凄然,“哪有心里苦。”

  古勇的脸色也有些不自然,双手不知该怎么放才好。“王爷,您——”

  燕舞扬挥挥手打断他的话,问道:“东越那边有消息吗?”

  “刚刚收到水月先生的信,说是一切进展顺利。”古勇恭恭敬敬地答道。

  “是吗?”燕舞扬脸上露出些许淡淡的笑意,“有——她的消息吗?”

  “水月先生的秘报中不会……”

  “我知道了,”燕舞扬打断了他的话,语气有些黯然。好一会儿,他又突然用一种轻松的声音问道:“我倒真想见见这位水月先生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将整个东越国玩弄于股掌之上。只是此人架子也真够大的,连本王亲自拜访也推辞不见。”

  “想必是先生不想让别人认为我们之间交往过密,毕竟他是东越权臣,又有这重身份,自然要小心些。不过,皇上既然连这么重要的机密也告诉了王爷,相必定是对王爷分外信任,这次又特意派您去东越,怕是对那位开始有点怀疑了。”

  燕舞扬不置可否,只是微微地笑了笑,让人摸不清他的想法。古勇见此,只好悄悄退了出去。

  飘翠楼。众人见韩无炎脸上潮红渐渐退去,幽幽醒转,都马上围了过来。“小少爷,您没事儿吧。现在感觉怎么样?”

  韩无炎睁开眼睛,吃力地说道:“师叔,你可害死我了,我若破了童子功,定要找你麻烦。”

  众人又是一呆,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们俩,岳先生又是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打破这格外怪异的气氛。“咳咳,那个,以后再跟你说。我说韩儿呐,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让人弄到这儿来了。要不是许凤儿认出是你,还不知要闹出多大的事儿。”

  韩无炎脸上有些无奈,有些受伤,又有些怨愤。“是我的错,我乱说话得罪了他们。”说罢,他垂下眼帘,似乎并不想再提及这个问题。众人见他如此,也不好多问。便说了些安慰的话,留他一人在床上休息了。

  “岳先生请留步”一出门,老鸨许凤儿马上叫住了正打算开溜的岳先生,“您倒是说说看,小少爷到底练的是什么功夫。”

  岳先生的眼神有些躲闪,支支吾吾不肯回答。

  “好啊,你若不说,大不了我飞鸽传书去问国师。”许凤儿显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别,千万别,”岳先生忙阻止,好半天他才从嘴里抖出几句话。“前些年老爷子让我好好看着他,不要涉足风月场所,所以,我就干脆骗他说练的是童子功,不练成,就不能破身。这时间一久,我就给忘了。”

  “你呀,”许凤恨恨地说道:“你也不看看他是什么身份,好在小少爷性子敦厚,还不至于把你怎么样,要是让国师或老爷子知道了,看你怎么跟他们解释。难怪小少爷每次来飘翠楼都眼不斜视,原来有这原因。”

  岳先生被她说得恹恹的,听她说到这里,忙接口道:“韩儿目不斜视可不止这么一个原因。你也不想想,他是什么身份,这里的这些姑娘他怎么看得上眼。”

  许凤儿虽然心里不服,但说到这个问题,她却不再反驳一句。

  韩无炎睁大眼睛看着头顶的帷幕,脑海中浮现的却是林若似喜似嗔的脸,他的豪爽,他的狡黠,他生气时责备的眼睛,他痛苦时颦住的双眉。到底是怎么了,明明应该恨他的,为什么却恨不起来。

  “你不是喜欢叫人兔儿爷么,小弟也想让韩兄尝尝什么叫兔儿爷。下次见面,您可别忘了告诉我一声。”他有些得意有些狡猾的声音仿佛又在耳畔响起。只是,还有下次再见面的机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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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21 10:46:17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第三十四章 易楚?楚易?  

  整晚上都睡不好,眼前总是浮现韩无炎那双眼睛,疑惑、绝望、愤怒、痛苦……天知道人的一双眼睛里怎么能表达那么多意思。果然人是不能做坏事的,第二天早上云箫把我叫醒后,我对着镜中两个黑眼圈说道。

  可是不管怎么样,做都已经做了,也就没有什么好后悔的,大不了以后我出门小心一点,晚上睡觉把门关严一点,随身再带几张趋魔降妖的灵符,我就不信还有小鬼敢来纠缠。

  这样一想,马上付诸于实际行动。等叶鸣再三确定周围没有埋伏后,我才小心翼翼地坐上去东南书院的马车。马车是从附近的车行里租来的,怕泄露行踪连车夫都不敢雇,只好委屈何保誉。他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觉得很奇怪,昨天信誓旦旦、大义凛然要去苗疆解救师傅的人儿,怎么突然变得如此胆小。我自然不好跟他说明,只是支支吾吾地说得罪了人,来头还不小的样子。

  如果易楚真的是朝廷中人的话,我倒是可以从旁侧击,打听打听现在苗疆的战况。想到这里,我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先前的不安和担忧渐渐散去,随即产生的是对易楚突然见到我表情的想象。他会有什么反应?惊讶?欣喜?我傻傻地想着,人果然还是笨点会活得比较快活。

  城南书院位于长沙城的东南妙高峰下,旁临湘水,峰峦叠翠,古木参天,林壑清幽,景色秀美。果然是个读书的好地方。这里我来过不少次,但从未见过此等情境。

  远远地在山门外就下了马车,一方面以示尊重,另一方面,在此景中漫步别有一番情趣。可惜跟在我旁边的不是白衣飘飘,潇洒温柔的英俊男子,而是个打从上车起就一直取笑我的小鬼头。真是可惜了此情此景!我叹息着。

  轻轻地敲了敲院门,好一会儿才有个青衣儒服的小童过来开门。“真是对不住,山长今日不见客。”声音还带着些许稚嫩。

  “在下并非为山长而来,”开玩笑,你们山长叫啥名儿我都不知道,来见他作什。“在下来此看望我的一位朋友,名为易楚。”说罢,我将易楚留下的玉佩递上。

  那小童只是看了一眼,马上将玉佩奉还,态度也恭敬了很多,“原来是贵客驾临,真是怠慢了,三位里边请。”

  我和云箫倒不觉得什么,但是何保誉却明显的受宠若惊,看他那样子,就是皇帝亲自召见只怕也没那么荣幸。我和云箫暗自对了个眼神,莫非易楚竟是西楚第一大儒?虽然知道他用的是假名,但是,年纪也未免太轻了。不懂,不懂。

  偌大的城南书院竟然见不到一个人,我着实有些惊讶了。但小童走在前面,看不到我脸上的疑惑,只有何保誉终于忍不住解释道:“这几日是冬至,书院的学生都放假了。”

  “咦,冬至居然还放假?”我有些意外。我知道古人对冬至十分重视,甚至有“冬至大如年”之说,《后汉书》中记载:“冬至前后,君子安身静体,百官绝事,不听政,择吉辰而后省事”。没想到还真有这样的事。只不知苗疆是不是也暂时停战了呢?

  小童将我们引到一处僻静的庭院,在一间小厅里落了座。“请各位稍等片刻,我这就去请山长出来。”

  我和云箫面面相觑,不是吧,易楚竟是一代大儒。不像啊,那天跟在他身边的侍卫袁彭明明是个不通文墨的膘悍汉子,实在不像读书人。

  “两位少爷竟然是张学士的座上宾,真是太意外了。想来二位定是才学盖世,不然,张学士怎会如此尊贵。”何保誉在一艳羡地说道。

  “呵呵”我勉强笑了笑,才学盖世不敢当,剽窃技术倒是一流的。靠着一个领先数千年的脑袋和还算过得去的记性,确实占了不少便宜。

  正对何保誉崇拜的眼神弄得很不好意思的时候,有人进来了。我忙站起来,还没开始说话,何保誉已经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学生何保誉,见过张学士。学生久闻先生圣名,今日竟有幸得见,深感荣幸。”

  我见来人六十上下,鹤发童颜,气度非凡,颇有些老神仙的风采。心里暗暗庆幸,还好不是易楚。这张大学士显然也被何保誉这一手弄的摸不着头脑,不过他反应很快,马上拉起他,朗声道:“不必多礼!”

  这人声音很清朗,听得人极舒服,不由得暗暗羡慕他的学生,能每日有此佳音相伴,学也学得舒心。礼不可废,我见何保誉行如此大礼,哪里还不知他的身份特殊。故忙拉着云箫,着着实实地鞠了一躬。“晚生林若(林轩),见过张学士。”

  “二位小友切莫如此,我实在担当不起。楚易回国后一直对二位赞不绝口,想必二位定有经天维地之才,我可是一直都在等着呢。若两位不来,我真的要一个人偷偷溜到越国去了。”张学士笑道。

  原来叫楚易啊,我暗道。虽然知道他的名字是假的,只是没想到真名竟然如此简单,掉个头就行了。那我的名字掉个头,若林,还好。轩林,马马虎虎。炎无韩,真难听。

  “是楚兄太抬举了,在下只是略通文才,何来经天维地之说。实在受之有愧。”我忙谦虚,不知道楚易到底把我们夸成什么样了,害得这位当世大儒竟对我们如此感兴趣。

  “小友切勿谦虚,我也是头一回听到楚易对人的评价这么高。他本是心高气傲之人,竟对小友如此推崇,那定是有原因的。”

  “呵呵,”我尴尬地笑了笑,不安地望了云箫一眼,看来我真的要成剽窃专业户了。时世造英才啊。“不知楚兄何在,在下可是特意前来拜会的。”

  “哎呀,真是不巧得很,楚易半月前奉诏出京了,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二位若不嫌弃,就在书院暂住如何。”张学士的热情弄得我有些不知所措,尽管何保誉在一旁艳羡得要命,我还是委婉地拒绝了。

  开玩笑,楚易不在,我还跟你闹腾什么?莫非还真的跟他妙高峰论剑吗。我明日可是要动身去苗疆的。

  之后张学士拉着我做了些什么我都有些恍恍惚惚的。依稀记得好象又借用了谁的诗,只把他唬得一楞一楞的。末了,还亲自送我们出山门,只把何保誉得意得呀,只差把嘴咧到耳后跟去了。

  等坐上回程的马车,何保誉还在一个劲地说着什么真是荣幸啊,光彩啊之类的话。不就一老头,有这么大魅力吗?我和云箫显然不大理解。但他要表达自己激动的情绪,我们也不好阻止,也就随他了。

  “属下那日对两位少爷态度有些差,还请两位恕罪。属下真的不知道您竟然和楚王是好朋友,既然楚王对二位有如此高的赞誉,少爷们必是不凡之人……”

  “你说谁?楚王?”我猛的拉开车帘,惊讶地问道:“楚王是楚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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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21 10:46:38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第三十五章 苗疆被俘  

  得知楚易竟然是西楚楚王后,我再一次为当初的英明决断感到无比欣慰,果然长了一双火眼金睛。当然此时我不再对他进行腹谤了,只要是我攀上的大树,不管使什么手段、什么计谋,我都举双手赞成。最好明天就登基继位,我也好赶紧去巴结巴结。只是一想到他现在在苗疆和郑夫年在打仗,心里又有些不安。帮谁好呢?师傅自然不能不管,可得罪楚易也是万万不行的。不想了,等到了苗疆再说吧。

  等何保誉一走,云箫嘴里便不得消停,不外就是走了狗屎运什么。我心情好,也不跟他计较,整晚上还乐得哼哼唧唧唱着小曲,最后他落荒而逃。

  第二天出门的时候,我化了个浓妆,别说韩无炎,就是云箫也认不出眼前这个艳俗的女人竟然是我。得意了一番,挽上云箫大摇大摆地出门。当然云箫也化了点小妆,皮肤弄得黑了些,衣服换成了小厮的,不注意还真认不出来。他本来是不情愿的,但在我萝卜加大棒的威逼利诱之下最后还是屈服。小屁孩儿,咋能斗得过我。

  等何保誉领着我们出城时,叶鸣和那些敦组的少年早已在城外候着了。为了防止北燕秘营的监视,我们十几个人分了好几批才出来。经过再三确定没有埋伏后,我们这才登上了去苗疆的船。

  这艘船比我们来长沙的那艘小了许多,总共只能装几十个人,我们一伙人包了整整一层。船上的水手见我们年纪虽小,但气势汹汹,(我教导他们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人恶鬼也怕三分,等等)以为我们是京城里的纨绔子弟,所以对我们很是恭敬,说起话来也战战兢兢的。

  这船沿着沅江可一直开到湘西,在现代时为了考察湘西的一个景区,这一线我走过很多次。只是那时的风景远没有现在好看。只见两岸群山环绕,景色如画,船在河上走,宛在画中游。此时正值初冬,漫山的枫叶转为紫红色,将整个天际也映得格外浓烈。云箫抱了一壶百醉,在这美得让人窒息的风景中浅酌,人生在世,以此时最为沉醉。

  这船行了几天,景色渐变。河道边人烟渐少,房屋的构造也与长沙相异。时见木楼矗立河岸,身着彩衣的异族女子背着大大的背篓,慢悠悠地走过。见我们,均好奇地睁大眼睛盯着看。船上水手说,已经入了湘西境内。

  我有些惊讶,问道:“不是说苗疆跟朝廷在打仗吗,怎么这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位少爷,您就不知道了。”我一出城就换成了男装,所以水手仍以为我是男子。“那仗其实也就苗疆的几个部落在打,这里靠近汉族,苗民很多都汉化了。只有那深山里头的生番子才不服教化,可偏偏他们又难缠的很。听说,那些人个个都会用毒,连朝廷的军队也吃了不少亏。他们本来也还相安无事,后来不知怎么的,跟太子给挂上了,竟然还叛乱。真是作孽哦……”

  打仗的竟然只有几个部落,郑夫年,你的胆子也太大了吧,就那么几个人也敢跟朝廷作对。罪魁祸首就是那个什么太子,都是他惹出来的祸。不然,我也不至于大冬天的冒着严寒跑到这鸟不生蛋的地方来。对了,朝廷的部队吃了亏,楚易该不会有事吧?这可是我未来的靠山呐。不过想想他可是楚王,三军主帅,该不会身先士卒,冲到最前面的,所以也放心了。

  船渐入苗疆腹地,一路上的戒备也越来越严,好在有何保誉高价弄来的楚国通符,我和云箫又说得一口正宗楚地乡话,倒也还顺畅。偶尔有几个故意找麻烦的,多化了些银子就买通了。离开长沙城不过六日,我们就已经到了安江。这里驻军之地,随处可见身着褐色军服的西楚士兵在岸边走动。

  我们一行人下了船,很快就有人注意上了。毕竟,这里是战区,且又远离城市,除了军人,平时连汉人都少见,这会儿突然冒出十几个衣着光鲜、气度不凡的汉人,确实有些招人怀疑。

  等看到那个三十多岁军官模样的人朝着我们走过来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偷与郑夫年取得联系了。那军官有着一双凛冽的眼睛,看人的时候阴沉沉的,让人不敢逼视。可船上水手却对他很热情,大老远地迎上去,亲热地叫道:“霍将军,您最近可好?”

  乖乖,不得了,竟然还是个将军。我心里暗叹,难怪这么有气势。脸上立刻露出谄媚的笑,只是不主动过去说话,我知道他迟早要问的。

  他竟然对我绝世倾城的笑容没有反应,脸上毫无表情,冷冷地拉了一个水手到一旁说话。见那水手不时把眼睛转过来看我们,白痴也知道他正在询问我们的来历,想到我们一路上颇为凶悍,有点担心水手会说我们的坏话。

  一会儿,冷面军官朝我走过来,审视地盯着我从头到脚地看了一遍,直看底我心里发毛。“通符。”声音也足以把人冰冻。我不说话,一把抓过何保誉,指指他。何保誉配合地从怀里掏出通符,恭恭敬敬地递过去。

  他瞄了一眼,就还了回来,“到这里干什么?”

  “玩儿!”我答道。我总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说我是来做生意的吧。安江本来就不大,人口也少得可怜,除了驻军的士兵,就只有少数居民在这里做后勤。更重要的是,驻军的所有供给都由西楚户部专门供应,绝对不允许私自买卖粮草,所以这个理由绝对说不通。

  想来想去,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那就干脆说来游玩的。虽然有些蹩脚,但若我矢口认定,你能把我怎么办。

  “哼,来玩,”冷面军官冷笑数声,听得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我看你们是奸细!”

  “奸细?”我笑了,“这位军爷,您见过带着一群孩子的奸细吗?我看您也太草木皆兵了,见着人就是奸细,这样很容易冤枉好人的。”

  “是吗?”冷面军官继续冷笑,“我是从来没见过你们这么笨的奸细,连通符都弄个假的。”

  不是吧?我有些泄气地看了何保誉一眼,刚才还赞腻聪明稳重来着,果然人是受不了夸。“你们还有何话说?来人哪,把他们押回营地,给我好好的审审。”冷面军官恶狠狠地吩咐道。

  没办法,只好使出杀手锏了。我淡淡地看着他,脸上露出招牌的鄙夷笑容,伸手去掏楚易留下的玉佩。咦?哪儿去了?我再掏,没有?脸色有些变了。再找找?天杀的,我的保命玉佩啊?怎么找不到了?!!!

  云箫本来气定神闲地站在我身边,只等我掏出玉佩来的那一刻好好看看冷面军官的脸色的。可左等右等,只见我像发了羊角风一般摸来摸去,竟然半天没有反应,这才有些急了。低声道:“赶紧拿出来,不然我们真的要被抓走了。”

  我苦笑,“我要真能拿出来就好了。小弟,看来我们要去吃牢饭了。”

  “不会吧,真丢了?”

  我无奈地低头,我对不起大家。

  “要不要动手?”云箫轻声问道。

  “你看他们多少人?我们打不过的。还不如先隐藏实力吧,想办法见到楚易就好了。”我一眼略去,这码头上至少有二十多个士兵,。虽然我们打倒他们不成问题,但是若惊动了驻军,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大丈夫能屈能申,不就是做回俘虏么,等我翻了身整死你。

  心里恶毒地骂着,面上却笑成了一朵花。“军爷,您说得没错,我们的通符的确是假的。只不过呢,这其中自有缘由。具体原因,请恕我不便透露。还请军爷向楚王通报一声,说楼外楼的朋友求见。”

  “你们这群奸细,想从我嘴里套出楚王的情况,门都没有。告诉你们,楚王现在好得很,别以为你们苗人的毒有多厉害。”冷面军官突然发作了一般,冲着我们狠狠地骂道,神情很是激动。

  我听到这里可是大大地吃了一惊。楚易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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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21 10:47:00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第三十六章 盖世医术  

  楚易中毒了?我整个人都呆住了。然后疯了一般扑过去,抓住冷面军官问道:“他中毒了,严不严重?现在怎么样了?快带我去见他,听见没有!”

  冷面军官被我的反应吓了一大跳,使劲想把我甩开,没奈何我抓得紧紧的,他甩了半天没甩动。只好瞪着眼睛,射出恶狠狠的光,想把我吓走。我无动于衷。

  “快放手,不然别怪我不客气。”我感觉到他整个人身体的身体紧张起来,是要动手的前兆。云箫的拳头开始握紧,气势一下就展露无疑。我忙放开他,同时向云箫使了个眼色,让他收敛一些。

  冷面军官似乎感觉到有些不寻常,理了理衣服,一双眼睛却在云箫身上搜来搜去,没奈何此时的云箫看起来又是一个乖得不能再乖的好宝宝了。

  “对不起,军爷,在下有些失礼了。只是在下确实是楚王的朋友,而且精通歧黄,对用毒也颇有研究。还请军爷代为通报。若楚王不方便,您跟袁鹏说一声也行。”我尽量压下心里的焦虑,赔小心地求着。

  “哼,你们连袁统领也搬出来了,调查得还蛮仔细的。以为这样我就会相信了,想都别想!”他狠狠地盯着我们,“把他们押下去。”

  就这样,我还没见着楚易,倒先成了他的俘虏。想到出发时还踌躇满志,幻想着如何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没想到,竟然“出师未捷身先死”,呸呸,大嘴巴,胡说什么呢。

  不过楚军的牢房条件也不是太差,起码阳光充足,空气流通。只是现在大冬天了,寒风阵阵,确实有些冷。我们对这种地方很陌生,还有些新奇,一路上问这问那,弄得押送我们的士兵哭笑不得,笑着说,我们的反应倒像送我们去酒楼享受一样。他们也不像我在电视中看到的那种凶神恶煞的样子,满和气的。其中两个还安慰我们说,霍信将军正为楚王遇袭的事情愁心,所以脾气大点,过了几天自然会放我们出来。

  我对楚易现在的情况很忧心,可是不管怎么问他们也不肯再说什么,不知道是防着我们,还是根本不知道。心里暗暗祈祷他千万不要出事,不然我们可有得受了。而且,好不容易才攀了根高枝,自然希望他长命百岁。再说了,好歹我们也是朋友,我们还是有点良心的。

  霍信现在的心情很不爽,楚王中箭的事自己的责任最大。身为楚王的亲卫将军,竟然连三军主帅也护不了,传出去简直不让人活了。更重要的事,楚王竟然中了毒,所有的军医都请来了,喝了两天药,还是不见醒。刚才自己就想自杀谢罪,被袁统领拦住了,说楚王醒了不好交代,要死也等楚王醒了以后再死。从营帐出门到码头想透透气,竟然还遇上奸细,该死的奸细还一脸委屈的样子,好象自己冤枉了他。

  想想刚才那小子还说自己是楚王的朋友,信他才怪。不过话又说回来,刚才听到楚王中毒时的样子还真的很着急,跟真的似的。还认识袁统领,不会说的是真的吧?霍信现在矛盾得很。

  还没进楚王营帐,远远地听见十皇子楚枫在发脾气,高声骂着:“你们这些庸医,养着你们做什么的,连个毒也解不了。今天晚上皇兄再不醒,我,我就把你们军法处置!”

  霍信心里暗暗叫苦,这十皇子今年才十八岁,是楚帝最小的儿子,早年母亲过世,由皇后带大,故与楚王最是亲厚。此次出战,他非缠着跟来不可,楚王平素最疼这个弟弟,拗不过他,只好带了他。这回楚王遇刺,这楚枫像疯了一般,把附近所有的大夫都找了过来,救不醒就军法处置,害得那些大夫战战兢兢的,就怕一个不小心,惹了这位大魔王。

  由于楚王遇刺事件中,霍信负有重要责任,所以楚枫一直对他恨恨的,一双充满怒火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直弄得他犹如芒刺在身,只想去自杀。这不,他一进门,楚枫就开始了他的盯人行为。霍信只觉得身上冷汗直冒,脊梁骨凉飕飕的。

  还好袁统领在帐内,楚枫的行为也不好太过激,恹恹地又回过头,转而关心地看着榻上的楚易。这两日他们基本上没有休息,日日夜夜地守护在楚易身边,神色很是憔悴。但那坚定的神情却明明白白地在告诉别人,楚易没醒之前他们是不会休息的。

  “你不去审犯人,跑这儿来干什么?”楚枫不客气地问道。

  “那个犯人只知道哭,一直不说话,属下也实在是没有办法。”霍信低头解释,准备接受他的痛骂。

  “我不是跟你说了,审不出结果就别回来吗?你还跑回来做什么?”楚枫火大了。

  “属下在码头又抓了一批奸细,所以——”“又是奸细,这些可恶的奸细。”楚枫咬牙切齿道:“你怎么不当场把他们杀了?”

  “因为他们其中有一个说是王爷的朋友,还说袁统领也认识的。”说到这里,他偷偷地看了看一直坐在榻边不发一言的袁鹏。

  “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是白痴啊”自从出事以后,楚枫对霍信的态度就很恶劣。不过霍信知道自己的错误,倒也不恼。仍是恭敬地回道:“属下本也不信的,但他听说王爷受伤,看起来很着急,又说自己精于用毒,属下想反正他们也耍不了什么花样,就来通报一声。”

  “胡说,皇兄的朋友我都认识,哪有什么精于用毒的人,肯定是奸细。你给我好好去审问,他要是不招,你就给我用刑。”(我突然间觉得很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等一等”霍信正待退下,一旁的袁鹏忽然说话了,“那人叫什么名字,生得什么模样?”霍信忙应了:“名字属下没问,但那位公子确实生得好相貌,属下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么出色的人儿。就十五六岁的样子,还带了个十岁左右的孩子,两人长得挺像,估计是弟弟。随身有十几个下人,都是十来岁的样子,就一个成年的管家。他说是王爷在楼外楼交的朋友。”

  “瞎扯,皇兄每次去楼外楼都会带上我,我怎么不记得有这号人。不过十几个孩子,也来做奸细,胆子还挺大的。我倒要看看他们长了几个胆子。”楚枫甩了甩袖子,就要出门,被袁鹏一声叫住了。

  “怎么是他们,你没有对他们动手吧,赶紧领他们进来。若王爷知道你对他们无礼,小心他活剐了你。”袁鹏此时十分惊讶,不知道他们怎么突然来了这里,同时听到霍信说他竟然精于用毒,心里又有些期望。

  没想到这么快就从牢里给放出来了,我都还没有尝过牢饭呢。见着霍信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态度,我心里有些恨恨的。不过一想他毕竟还是马上就帮着通报了,也就不好意思再整他。谁让我自己先丢了玉佩在先呢,也怪不了人家。

  先让霍信着人将其他人安置好,我和云箫整整衣服随着他去了楚易的帅帐。没进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药味。我皱了皱眉,他的伤很重么?

  霍信掀起帘子,我和云箫一前一后进了帐。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孩,长得跟楚易有些相象,只是气度尚缺,应是他弟弟之类。他睁着大大的眼睛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我们,我也睁大眼睛毫不示弱地盯着他看。好一会儿,他忽然笑了,眼睛里带着些欣赏。我心里暗自得意,你这小鬼头,能逃得了我的魔眼。

  但当我看到楚易时,竟然有几秒不能呼吸。才半年没见,整个人都变了许多。我印象中的楚易应是初次见面时楼外楼风流雅致的模样,他自信而谦逊,是个谦谦君子。他风度翩翩,连范成喻和燕舞扬也是不及的。可如今榻上的人虽然还可见俊秀的容颜,但脸上却毫无光彩,形容枯槁,眉宇间带着些青黑。我忽然觉得有些揪心,“好好的一个人怎么成了这样?”这样想着,嘴里忍不住就说了出来。听得袁鹏一怔,那男孩也有些讶意地看着我。怎么我说错话了吗?本来就是嘛。

  我搭了一会他的脉搏,中毒很深。不是郑夫年的下的毒,他的那些毒药我闭着眼睛也数得出来是哪些。应该是苗民从一种叫做断肠草和鱼鹤花的植物中提取出来的毒液。不管周围人的眼神,我一把解开他的上衣,露出受伤的肩膀。伤口处已经开始溃乱,一片青黑,连身体也烫得厉害,显然中毒颇深。

  我先从兜里掏出茗香丸塞进他嘴里,等药材找全煎好之前先用他把毒震住。然后开了一个方子,让霍信赶紧去抓药。又叫了袁鹏准备好烈酒、匕首、开水、纱布等物事,我得先把他的伤口处理一下,若是伤口感染了,那可就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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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21 10:47:42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第三十七章 同性恋?!  

  袁鹏有些傻傻地看着我麻利地将匕首放在火上烧,然后又开始帮楚易脱衣服。“你要干什么?”

  我白了他一眼,“看不出来我要帮他处理伤口吗?”“用这个?”袁鹏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指着眼前的匕首和酒。

  “你是想杀了我皇兄吧!”那孩子抱住楚易,不让我靠近他。哎哟,还是个小王爷。我心里想着。

  “你这样只会让他的伤越来越重,伤口不处理好,一旦感染,神仙也救不了他。快放手,小孩子别在这里添乱了。”我严肃地说道,我说的可是实情,信不信由你,反正我今天非动手不可。

  “你说我是小孩子,还说我添乱。”他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还有些不服的神情。“你自己才几岁,敢这样跟我说话,你不知道我是十皇子吗?”

  我把头掉转过来,装作没听到他说话,冲着依然有些犹豫的袁鹏道:“还傻坐着干什么,快帮忙啊!”说罢,我已经解开了楚易的衣服。

  “喂,我说你,你敢藐视我。气死我了,我非要把你——啊?!”在我的示意下,云箫一掌拍在他脑后的肩颈穴,然后他就倒了。

  “好了,好了,安静了,我们开始吧!”我若无其事地叫醒还在发呆的袁鹏,让他扶着楚易。烈酒倒在他的伤口,疼痛将他刺醒,轻轻地呻吟了一声。我不等他反应过来,已经将匕首插入了他的伤口。

  他吃痛的一声惊呼,吓得袁鹏手一松,整个人朝我靠过来。我只觉得肩膀一痛,眼泪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这家伙竟然一口咬在我肩膀上了,可怜我的香肩,竟突然遭此毒手,一时不由得哭了出来。

  袁鹏见我突然哭出声,先是惊讶,再见楚易的动作,立刻有些讪讪的。低头向我道歉,又忙把我从楚易的口中解救出来。我心里又好气又好笑,见得楚易脸色苍白,又没人可以投诉,只得无奈摇头,先记在账上,以后再要你还。

  为了避免此种事情再次发生,我的动作快了不少,一会儿的工夫,就将腐肉全部摘除,见新流的血已呈嫣红,撒了些愈合的药在伤口,马上包扎了。虽然如此,一场小手术下来,我仍是觉得有些累,吩咐了袁鹏一些注意事项,便和云箫找了个帐篷去睡觉了。

  一觉睡醒,果然舒服了不少,只是肩膀还有些疼。我回帐后偷偷揭开衣服看了看,乖乖,好深的红印子,都快渗出血了。都怪我嫌衣服穿多了累赘,才穿了几件薄衫,不然还可以挡一挡的。不过那家伙还真狠,估计把我肩膀当肉骨头啃了吧。伸伸懒腰,又做了几个舒缓的动作,走出营帐门。“林公子,王爷醒了,袁统领请您过去看看。”

  是吗?醒了。我一乐,又救了一命,保险又多了一重。

  随着士兵进了楚易的营帐,迎面对上了十皇子愤怒的眼神。我撇了撇嘴,故意不去看他,气得他牙痒痒。

  楚易听见我来了,吃力地睁开眼睛,冲我淡淡一笑。还是挺帅的,我暗想。伸手拉过他的手腕,搭了一会儿脉,“余毒还没有干净,不过已经没有危险了。照我的方子再吃三天就会痊愈。只是这伤口有些溃乱,估计得好好休息一些日子,最近都不要劳心劳力,有事让其他人去干。”

  “真没想到竟然是你救了我。你怎么突然会来这里。”他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但还是很淡定。

  “我去城南书院见了张学士,才知道你来苗疆了。反正我也没处去,就带着林轩过来了。这一路上的景色很美呢,真是不虚此行。”我总不能跟你说我来为我师傅助威,跟你作对来了吧。

  “是吗。”他笑了,看起来很高兴,很满足。

  “你刚刚醒来,别说太多话。好好休息。”我帮他掖好被角,说道:“大家都很担心你,这里这么多人,就我一个去睡觉了。你让他们去休息吧,我说话他们肯定不会听。”

  他也不说话,静静地看着我,弄得我有些不知所措,正想着是不是睡觉的时候流了口水在嘴边上,他突然说话了,“你们都去休息吧,这里有林若陪我。”

  我,等等,我什么时候说要在这里陪你了?我一脸委屈,可又不好说什么。袁鹏听话地退了出去,十皇子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才转身出门。不就是打了你一掌,至于吗。小气鬼、小屁孩。我暗骂。

  回头看楚易,他微微一笑,闭上了眼睛。我也苦笑,正准备起身离开,手忽然一紧。低头一看,右手紧紧地被他握住。使劲拉了几下,仍是拉不动。没奈何,我正准备用手去掰。

  “不是说了在这里陪我吗?”他的声音很轻很柔,听得人心里一荡。可是我却惴惴的,心里发毛。看不出如此雅致出众的楚易竟然是个GAY,真是世风日下,可惜了。如果他做了皇帝怎么传宗接代呢?难道是个双性恋,我心里暗暗猜测着。我这是干嘛呢,又关我什么事了。

  “那个,你放手,我就坐在旁边。”我支支吾吾地说道。

  他沉默了半晌,轻轻松开我的手。我马上松了一口气。这人力气真大,都病成这样了,还能把我的手抓出红印子来。

  “抓疼你了。”他颦住眉,问道。

  “恩,”我也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可不是吃了亏不说话的人。

  “下次抓你的时候就别乱动。”

  还有下次,我简直欲哭无泪。云雨啊云雨,你真是自讨苦吃,干嘛救他呀,把自个儿也搭进去了吧。

  “还痛吗?”沉默了一会儿,他又突然问道。

  “不痛了,”只要你别再抓我的手就没事了。

  “我是说你的肩膀,我咬得太重了吧。”我见他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笑意,心里暗暗打颤:这个家伙不会是故意咬的吧。呜呜~~~我得赶紧逃才好。

  “肩膀?哦,还是很痛的。”我一想到香肩所受的折磨,还真的感觉到那里一阵阵疼痛传来。死王八蛋,救你一命,居然还咬我一口,看我们这笔账怎么算。

  “那可怎么办呢?”他幽幽地叹道。没关系,我记在账上了,到时候你连救命之恩一起还就是,我心里想道。

  “不然你也咬我一口好了。”他突然冒出的话把我从座上吓得跳起来。“怎么不好吗?”他微笑地问道。怎么看怎么觉得他的笑容里藏了古怪。

  “不好,不好,当然不好。”我忙摇头摆手,“太划不来了,你力气那么大,我的肩膀都快被你咬掉了。我就是使了吃奶的力气也不及的。不划算,不划算。”

  “我不介意你多咬几口。”他仍是懒懒地笑道。天老爷,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对我。我不就是救人的时候存了点心眼儿吗,您也不要这么戏弄我吧。

  “我看你病得有些头昏了,不要说话,休息休息。”我不再跟他纠缠不清,使劲把他的手塞进被窝,掖好被子,逃也似的跑出营帐。当然,我并没有发现出门后不久,楚易闭上眼睛喃喃地说道:“这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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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21 10:48:02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第三十八章 色狼楚易  

  我狼狈地从楚易的营帐中逃出,心中之沮丧非言语可描述。正烦着呢,只觉得头上一痛,一颗小石头落到脚边。“是谁?”我气呼呼地转过身,只见罪魁祸首正得意地扬着手上的另外几块小石头。

  “是你这个小鬼,不想活了是不是?”我咬牙切齿地骂道。我被你哥吃了豆腐,正好找你来撒气。

  “你自己才几岁啊?动不动叫别人小鬼。”这十皇子显然是为了我将他打昏的事来报仇了。不过,我会怕你吗?

  “小鬼啊,你叫什么名字啊,快告诉哥哥,哥哥给你买糖吃。”我故意逗他。

  “你!”他果然生气了,小脸气得通红,怕是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过话。“你敢这样跟我说话,你信不信我把你军法处置。”

  好家伙,知道威胁人了。见我一时没反应,他有些得意:“哼,怕了吧。除非你叫我大哥,或者叫我枫大哥。不然,哼哼…”他扬了扬眉毛,显出很神气的样子,我差点笑出声来。这小鬼,给你一点阳光你就灿烂。

  “是啊,是啊,我好怕啊。我最怕被处置了就没人给楚王治病了。您可千万要高抬贵手,我很怕痛的。”我顺着他的语气促狭地说道。

  他似乎也发现了我的神情并不是那么害怕,有些恹恹的。再听到我以楚易的病为威胁,知道我在故意逗他。脸涨得红红的,目光有些不善地朝我走过来。

  “你想干吗?”我故意装出吓得瑟瑟发抖的样子,成全他想犯罪的决心。

  “你猜猜看?”他脸上有些邪气,但我看他的眼神好象也还没有决定到底要怎样处置我。

  “难道你想把我扔到河里去。”看着他这么单纯,我不得不进一步的提示他。

  果然,他双眼射出亮光,嘴角微微上翘,“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只是你站在河边太危险了,我想拉你一把。”说罢,魔爪伸了过来。

  只听得“噗嗵”一声水响,随后就是我的惊呼:“快来人啦,有人掉进河里了!”……

  等楚枫瑟瑟发抖地从河里站起来时,我很认真地跟他提了这个建议,现在的天气真的很冷,很不适合游泳。

  晚上,云箫来找我。

  “你真的把他治好了?”不知道为什么,云箫对我的医术一直没有什么信心,可能是我找他做过太多试验的缘故。以前治好燕舞扬,他说我是瞎猫遇上死耗子。这次可无论如何也没话说了吧。“那毒是不是师傅下的?”他问道。

  我白了他一眼,怎么就不信任我呢?没好气地答道:“不是,不象师傅的手法。师傅那人高傲得紧,不会用这种刺杀的法子,更不会用毒。”

  云箫沉吟了几秒钟,突然说道:“听说刺杀的犯人当场被抓了,如果能找到他,说不定能知道一些师傅的事。”

  “知道被关在哪里吗?”

  “不清楚,我也不大好问,怕他们怀疑。”云箫低下头,有些不安。我知道他担心郑夫年,又找不出什么话安慰他,只好握住他的手,紧紧的。

  “你不要随便行动,我们还不清楚他们具体的想法。楚易现在这样,估计他们这几天也不会突然发动进攻。别太着急了。”不行,为了探听他们的行动,我还得找借口留在楚易身边,想到这里,顿时觉得头大。

  我端了换洗的纱布和水站在营帐外,有点犹豫。帐内正在商议军政大事,我是很想听的,但是一想到那天楚易的举动,我又退缩了。而且,帐门外就站着两个彪悍的卫兵,让不让我进去还是个未知数。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怯怯地问那卫兵,“我能进去吗?”

  卫兵讨好地笑道:“王爷吩咐,林公子随时可以进去的。”

  哦,我感激地点点头。做了一个深呼吸,硬着头皮走了进帐。一进门,就发现众人全部齐齐住嘴,所有的目光全盯着我。尤其是楚枫,他的眼神有些邪气,让人摸不透他的想法。小鬼头竟然也跟我玩深沉。努力地装作看不到,我若无其事地走到楚易跟前,镇定地说道:“要换药了。”

  楚易表情并无特别,往榻内坐了坐,道:“你先坐着等一下。”意思是我可以不用借换药为由坐在这里听吗?我窃喜不已,喜滋滋地靠着他身边坐下。

  “刚才不是说到议和了吗?山上可有情报传出?”楚易的声音仍是轻轻的,但让人听得很安心。

  “有消息说苗疆内部也有人想议和,只是他们内部太难打入,我们也无法确知。他们的防范很强,我们的细作根本没法打入到高层。”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瓮声瓮气地说道。

  他们想议和?我心中一动,不知郑夫年的态度如何?若是能议和,倒也少了不少麻烦。和楚易关系也不至于会闹僵。

  “那个刺客还是不说话吗?她应该知道些什么才对。”

  在场人人一脸苦笑,楚枫撅着嘴,恼道:“还从来没见过那样的刺客,屁大的孩子,还一直哭,弄得好象我们怎么虐待了他似的。”

  弄伤楚易的刺客竟然是个孩子,我着实有些惊讶了。不过转念一想,也只有孩子才会让他毫不介防地近身。这楚易竟似对孩子还不错,人都差点没命了,竟然还没对那孩子怎么样。心里这样想着,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

  他突然把目光射向我,邪邪地一笑。我只觉得手上一紧,不得了,又被他抓住了!!!有些恼,使劲地拉着,可是他的手像紧箍,怎么也收不回来。偷偷地看了众人一眼,他们都在为此事热烈地发表评论,没有人注意到我们之间的不对劲。他穿的是楚国特色的宽袖长袍,大大的袖子正好将我们两人的手盖住,就是走近了,也看不出有任何不妥。

  他是故意的,我心里狠狠地想,从我坐到他旁边的时候起,他就在找机会了。卑鄙的男人,不对,是卑鄙的GAY。他见我不再挣扎,脸上泛起一丝得意的笑。你笑吧,笑吧,待会儿有得你好受的。我心里恶恶地想着。

  这会儿不管他们说什么我都听不进去了,一心只想着会议早点结束,然后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色情狂。

  好不容易所有人都走了,我使劲甩开他的猪碲子,生气地坐到一边,道:“王爷也太无礼了,你把林若当成什么人了?”

  “救命恩人呐。”他好笑地看着我,我自然用平生最恶毒的眼神盯着他,像是要把他活活撕碎。他却好象感觉不到我的怒气,仍是笑着说道:“不是要给我换药吗?”

  “是啊,我来给你换药。”我甜甜地笑道,那声音腻得连我自己也忍不住想吐。

  看我不整死你,心里这样想着,我麻利地解开他的外衣,他的上身赫然显在我的眼前。我的脸刷的一下红了。小样儿,身材还不错,上次怎么没发现?可惜是个GAY,白长了这么一副好皮囊。我咽了咽口水,努力使自己看起来不象色狼。手有些发抖地去解他身上的纱布,手指时不时碰到他的皮肤,软软的,暖暖的,心跳的厉害。不知是不是我看错了,还是自己在发抖,他好象也有些发抖。

  不行,不行,云雨,镇定一些,别让这个色狼勾去了魂儿,我现在是要报仇的。想到这里,我头脑清醒了不少,手上也下意识地重了些。痛死你,心里暗骂。

  “丝——”他果然还是受不了我的重手,忍不住轻轻呻吟了一声。我心里的高兴啊,于是又来了一次。

  他终于忍不住了,说道:“你故意的是不是,丫头。”

  我一呆,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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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21 10:48:26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第三十九章 月黑风高夜  

  我一声尖叫跳起三丈远,十指打颤,声音失色。“啊!你,你怎么——?”“哪有你这样易容的,我又不是瞎子。”他嘴角浮起一丝轻笑。

  他是故意的,他早就知道我是女儿身,还故意沾我便宜,吃我豆腐。死王八蛋,我要骂人了!!“楚易,你是个大色鬼!!!”一声怒吼,我把纱布全扔到他身上,气呼呼地从营帐冲出来,隐约听到他低低的笑声,“丫头,你把我看完了,该怎么负责呢?”

  我负责把你扔到江里喂鱼!我心里暗骂,这个色鬼,早知道就该让他伤口毒发,痛苦而亡,免得贻害世人。要不是现在还得求着你,我刚才就该动手打得你跪地求饶。我脑海中浮现出楚易被我扁得鼻青脸肿,包头包脑的模样,心里总算好受了一些,恹恹地回营去了。

  云箫竟然在营帐里等着我,见我进来,忙站起身,走到帐门前探头探脑地看了一番,这才转身看我。

  “干吗?”我被他的举动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看他的表情,似乎还挺神秘。

  “我打听到刺客的关押地点了。”他低声说道。

  我马上站了起来,“你想干什么?”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道:“我们这样一直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我决定了,今天晚上我就去探一探,问清楚山上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的表情很坚定,我一见他这样就知道他已经下了决心,可还是担心地劝道:“他们都审了好些天了,一直没有问出什么来,你这样冒险也不一定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啊。”

  “顾不得那么多了,如果我们什么事情都不做,我心里难安。”云箫一犟起来,十头牛也拉不回来。我见此也只好叹气:“那好吧,今天晚上我们俩一起去。”

  “你别去,很危险。你武功不好,到时候我还得顾着你。”云箫一听我要去,眉头马上皱了起来,想也不想,立刻回绝。

  “我们又不是去打架,要真的被人发现了,大不了转身就逃,我的轻功可不比你差。要是真出了什么意外,咱们俩也一起。你若真出了事,我还能逃得了干系么?”反正我今天也跟楚易闹翻了,大不了咱们一拍两散。只是不知道到时候他会不会看在我是他救命恩人的份上,放我们一马。哎,管不得那么多了。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我和云箫身着黑色夜行衣,身行轻巧地溜进了营地东北面的一处暗地。这里灯光暗淡,有些阴森森的安静。正是天亮前的半个时辰,所有人都睡得正香,戒备最为松弛。趁着守卫不注意,我偷偷地扔了一粒“昏天昏地弹”,一会儿,就听见他们打哈欠的声音,然后什么动静都没有了。

  悄悄伸出头,只见那几个守卫早已昏睡过去。不由得赞叹郑夫年的东西果然好用,下次再都偷一些。对云箫打了个手势,两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进了营帐。

  虽然早就知道刺客是个小孩,可真正见到她的时候,我和云箫还是吃了一大惊。我比划这小女孩细细的手臂,不敢置信地问道:“小丫头,楚王的那一箭真的是你刺的,你没骗我。你有这么大力气吗?”

  小女孩睁大眼睛盯着我,眼睛里净是疑惑。我和云箫此时蒙着黑巾,只露出滴溜溜的两只眼睛,难怪她不肯说话。我向云箫使了个眼神,示意他使用美男计。不果,只好自己拉开面罩,和蔼可亲地说道:“小妹妹啊,不用怕,姐姐有点事要问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能大声叫,不然,哼哼……”脸上的笑容渐转为狰狞,云箫都看得忍不住掉过了头。

  但是这种萝卜加大棒的方法就是百试百灵,小女孩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慌,依言点头不动。“果然很乖。”我呵呵地笑着,又朝云箫得意地一笑,怎么样,不靠你我也行。

  “小妹妹啊,姐姐向你打听一个人。他的名字叫作郑夫年,年纪嘛,四十岁左右。有这么高,脸上留了这样的胡须,很会治病,武功很高。哪,长成这样的。”我拿出花了整整一个下午才画成,并被云箫称为残不忍睹的郑夫年画像给他看。

  “我没有听过那个人,”小姑娘的声音怯怯的,果然被我的威胁吓着了。“不过,”她指了指我手上的画像说道:“这个人很像西崖土司。”

  “嘻牙土司?”我差点笑出声来,“怎么叫这个名字?”

  “是西崖土司。”小姑娘很认真地帮我纠正,“西崖土司人很好,对我们部落的每个人都很和气,他的医术很好,救过姑姑和酋长。而且他的武功很高,我们部落里谁也打不过他。”顿了顿,小姑娘突然问道:“你是不是姓云?”

  我惊讶得“噌”地从地上跳起来,“你怎么知道?”今天怎么搞的,非得把我惊出心脏病不可。

  “我听西崖土司提过你们,他说你们是他的弟子,说不定会来救我们的。他还说你们长得特别好看,跟别人很不一样的。刚才你们一进来,我就想会不会是你们呢。”小姑娘显得很兴奋。

  好个郑夫年,故意不传消息出去,吃定了我们会因为担心他而进苗疆。可怜我们还傻傻地直往里钻。对了,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正要开口,一旁的云箫已经问了。

  “是西崖土司派你来刺杀楚王的吗?”

  小姑娘眼圈一红,眼泪就在眼眶里头打转,吓得我连连安慰。不由得瞪了云箫一眼,心里却想,还好不是我问的。

  “西崖土司劝我们不要打仗,大家都听他的话。可是族长和祭司他们不听,他们还整天跟那个什么太子在一起。后来太子抓了族长和祭司,占领了大庙,威胁我们要是不听话就烧了大庙,还要杀人。他们的武功很高强,我们打不过,只好听他的。姑姑怕西崖土司跟他们打架伤了族长,就偷偷给土司下了药,所以他根本不能动。那些坏蛋说楚王不会防备小孩子,就逼我来行刺。我不肯,他们就抓了我父母。我没有办法,只好……呜呜”小姑娘说到这里忍不住哭出声来。

  我和云箫有些恹恹地对了个眼神,弄了半天,师傅竟然被人下了药,连动都没法动,真是惨罗。那个什么姑姑的胆子还真大,就是我们也不敢跟他来这手,最多也就在他酒里头下下巴豆什么的,还往往不能得逞。

  “怎么办?”云箫有些为难地问道。

  我也一时想不出什么法子,抓抓脑袋,“我们先回去好好议一议,跟何保誉商量一下。再不行,就跟楚易合作,反正他们也想议和。只要能抓住太子,那就一切好办了。”

  云箫点点头,又回首对着小姑娘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尼澜。”小姑娘嫩嫩地答了。

  “那好,尼澜,我们现在不能放你出去,不过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想办法再来救你的。这里的人不会为难你,你也不要整天哭。我们会尽快把你的家人救出来,你就可以和他们团聚了。”我在一旁忙着点头,心里却在想着,这小鬼安慰人倒挺有一套的。

  顺原路返回,仍然没有遇到任何状况。我和云箫在营帐门前分了手,各自回去。说来也奇怪,这里的帐房也不是特别多,竟然给我一个人分了一整间,难道连袁鹏也知道我的身份?

  天快亮了,我瞌睡得不行,一进帐房就往床上倒去。奇怪,怎么床上软软的,什么时候换了床垫了。我眯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过去,一张偌大的脸忽然浮现在我的面前。“小丫头,夜探监牢还顺利么?终于舍得回来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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